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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握的雙手,因過度用力而毫無血色。一言不發地她,緊咬著牙關,奮力想挺過心中那一閃而逝的殺意所為她帶來的痛苦。
“我不再問了。”見她面色不對,雷頤趕緊將她扶至亭裡坐下。“你在這歇著,我去去就來。”
當雷頤轉身而去時,彎月伸出一掌本想攔住他但她的小手在空中停頓了很久,終究還是硬生生地撤回,聆聽四下無所不在的熟悉織機聲,她忍不住捂住雙耳,不願去回想,當年嗔婆是如何取走她的愛恨將它們織成綵緞。
卿卿不斷的機杼聲,在雷頤踏進織坊內時戛然而止,手捧著一截斷線的嗔婆在織機上回過頭來,眯著老眼打量著眼前來意不善的男子。
她的聲音在老而又沙啞,“你是為彎月而來?”
愈是看眼前的這個嗔婆,層層解不開的疑惑也就愈泛在雷頤的腦海裡,他不懂,這個老邁得身軀猶如干枯的橘子,手腳不聽使喚、連站也站不宜的老嫗,何德何能可讓彎月如此懼怕?
刺耳的咳嗽聲在屋裡一聲泛過一聲,咳了好一陣的嗔婆,在順過氣息後,杵著柺杖下了織機。
“你不會連個老婦人也殺吧?”婪魔雲中君遭殺之事,已在魔界中傳揚開來,她原本想雷頤應當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沒想到,他卻來得這麼快。
“抱歉,我的這雙眼,分不出男女老幼。”想到彎月還在外頭等著,雷頤只想速戰速決,他抬起一掌凌空捉來一柄劍。
也不認為他會手下留情的嗔婆,望了近在眼前的門檻一眼。
“你是該早點逃的。”快速攔擋在她面前的雷頤冷冷逸出笑。
豈料嗔婆非但不逃,反在下一刻舉杖回身刺向他,頗感意外的雷頤隨意揚劍一擋,但施在劍上的力道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沉,逼他不得不收起散漫的心情認真了起來,就在這時,原本端放在屋內的彩級與織錦,卻自捆布的紙碇上齊飛而出,層疊纏繞住他,強大的力過緊緊將他捆縛住。
魔不可貌相,怪不得她曾是彎月的主人……受困的雷頤,不禁重新估量起這個道行與外表成正比的嗔婆。
織繡著眾人愛恨的布匹,透過布料滲進了他的髮膚之中,在他身上造成了細細密密的疼,猶如針刺也似刀割,在嗔婆手執著尖端銳利的木杖,欲趁此良機一鼓作氣襲向他時,雷頤深吸了口氣,稍一使勁即震碎撕裂了身上的布匹,殘布碎成片片,猶如七彩的雪花飛散在屋內,當未抵地的破碎布片飄掠過嗔婆的眼前時,一劍將對準了他的木杖劈砍成兩半的雷頤,同時揚起另一掌施出一朵法蓬,將蓮心朝她的眉心直蓋而下。
在雙方止住了動作後,屋內有一陣子失去所有聲響,一縷冷汗劃下嗔婆的額際。
遭佛界法蓮定住的嗔婆,低首看著那柄架上她頸間的利劍,持劍的雷頤不但不止住力道,反而還任劍身刺進她的頸膚,陣陣森冷的劍氣自她破口的頸間急速泛蔓至她的全身,她駭然望進雷頤那雙無絲毫暖意的灰眸裡。“我……我願把她的愛恨還給她……”不敢試煉他的耐心,嗔婆忙不迭地討饒。
“在哪?”雷頤隨即將長劍自她的頸上撤開,改以五指深深掐按著她的喉際。
枯瘦的指節顫顫地指向屋中角落深處,那一正獨自擱擺在壇上的綵緞。
“你使喚了她多少年?”看著蒙塵的綵緞,雷頤暗自加重了指間的力道。
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近、近千年……”
“毀你千年道行,公平吧?他微扯著唇角,眼中寒光一閃。
“不——”
痛徹心肺的呼號聲,在雷頤以另一掌穿過她的胸口時爆發開來,他無動於衷地自她胸坎裡掏拔出某種東西,在將手抽回來時,一迸將掌心之物給捏碎。
“你毀了我所有的道行……”髻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