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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劉鄉長插話說:“他們遭了水災,情況不同�。”
蔣鄉長口氣也變得隨和些:“當然�,我們都曉得你老秦是有能力的,是有威信的。大水衝了圍子,除了沒被水淹死一個人,到山裡度荒也沒餓死一個人,這不容易,總的來說,你們的工作是做得不錯的。”
劉鄉長說:“剛才蔣鄉長表揚了嘯天湖,我看值得表揚。因為鄉政府力量有限,並沒有太多支援。現在水退大半了,你們有什麼打算?”
“除了做不得事的老老小小,其餘人後天全部回嘯天湖。”秦天昂首回答。
蔣鄉長一拍桌子:“好!老秦還是有魄力。總的來說,關於你們的工作,鄉里派鄭委員鄭愛英同志去指導。”
會場立刻響起一片議論聲。
蔣鄉長又把桌子一拍:“嗨,你們不能輕視女同志啦。到嘯天湖,是鄭委員自己要求去的,鄭委員能力很強,過去在縣機關工作,年輕,又經驗豐富,政策比我們懂得多。你們還嘰嘰喳喳,你們哪個男子漢比她讀的書多�!”
突然後面一個聲音說:“讀的書多又不能當飯吃。”
“放屁!”蔣鄉長指著後面人叢大聲喝道,“你是牛軛凼六麻子吧,你寫算俱全嘛,你工作搞得好嘛,媽媽的,八擔田你算成了八斗田,把富農劃成中農,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起高腔,開完會你到我屋裡來!”
臺下立即鴉雀無聲,臺上幾個幹部也臉色緊張,只有鄭委員始終臉帶微笑。
“好,我現在宣讀檔案。”劉鄉長笑了笑,緩和一下氣氛。
散會時,劉鄉長拉住正往門外走的秦天、肖海濤,“老秦老肖,到那邊坐一坐。”
他們跟劉鄉長走到辦公室。所謂辦公室就是一間比開會地方小不太多的廟堂,擺了五六張大小、顏色、形狀不一的桌子,大概是從各個地主富農家搬過來的。這時天色黃昏,這種屋頂寬闊、屋簷很長的房間就很昏暗了。
劉雪桃原來是樟樹街上唱花鼓戲青須的,和肖海濤認識最早,後來和秦天也熟悉,只是輾轉各鄉鎮工作,見面機會不多。
一三、山歌無假戲無真(2)
坐下來寒暄幾句,劉雪桃說:“有兩個事還講一下,一是當前你們主要抓好生產自救,想盡千方百計,儘量不能餓死人。冬天還要修倒口,任務艱鉅啊。”
正說著,鄉政府通訊員小陶來了,劉鄉長叫住他,“小陶,你去前面鋪子裡買幾個法餅。”
小陶正抱著一堆衣服,下頜扣在衣堆上,停住腳說:“你忘記啦,祥大老倌鋪子早幾天火燒掉啦,還有法餅,只有火炭買呢。”
說罷像個大肚婆蹣蹣跚跚過去了。
“真沒辦法。”劉鄉長嘆聲氣,“你們還有二三十里夜路走,肚裡沒一點傢伙。”
秦天笑笑,“沒事呢。”
“第二件呢,剛才蔣鄉長講了,派鄭委員到你們那裡指導工作。你們要協助她,要搞好團結,”他突然小聲說,“你們別看她是女同志,她是連我們這些人包括老蔣都不在乎的啦,等下我叫她來跟你們見個面。”
他到隔壁對通訊員說:“小陶,你去喊鄭委員過來一下。”
兩人起了身,劉雪桃看看鄭愛英還沒來,又叫小陶,小陶沒回聲。這時院子裡除了蔣鄉長在訓斥那牛軛凼的村長,還有幾個人等在旁邊。
劉雪桃說:“那就以後再見吧,反正過幾天她要去的。”
“我們走了。”兩人走下臺階,劉雪桃又緊趕幾步下來,拍拍他們肩:“嗨,把工作搞好了,娛樂還是要呢,過年組織一臺戲,把你們喊起,到樟樹街上演出,好不好?”
兩人答應著,繞過蔣鄉長一堆人,出了大門。
剛下到半山坡,突然後面有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