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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進行除錯時，他們兩人幹了個通宵。凌陽幾乎搽完了一盒清涼油，才堅持下來。凌陽看到章亮調好最後一組電路，就拿起兩個幾天沒洗的飯盒出去了，走到門口關切地對章亮說：

&ldo;你睡一會兒，我去買點兒吃的。&rdo;

凌陽還沒走到樓下，章亮就在堆滿圖紙的沙發上睡著了，手裡還捏著支電筆。

玫瑰香紅葡萄酒只喝了半瓶，但兩盒飯菜已所剩無幾。章亮和凌陽都不會喝酒，而吃菜倒都擅長。當朝霞映紅了窗帷時，他們兩人臉紅撲撲的，熬夜的倦容都已消失。章亮決定開始正式試車時，凌陽恭恭敬敬地舉起了酒杯對章亮說：

&ldo;章兄，藝術電腦假如成功，不僅是電腦發展的新高峰，也是我藝術生命的復活，我將永遠感謝你!&rdo;

&ldo;感謝我?&rdo;章亮不解地問道。

&ldo;藝術電腦幫我設計服裝是不成問題的吧，我就可以專心搞真正的藝術了。當然這一切現在要保密!&rdo;

&ldo;保密?對，保密。&rdo;章亮想起了康經理的&ldo;正經不正經&rdo;。

&ldo;開始吧!&rdo;章亮把手放在啟動開關上。

&ldo;開始吧!設計無袖繡花領連衣裙。雪青色、米黃色尼龍紗衣料，身高……胸圍……&rdo;凌陽發出了指令。這還是上個月的任務，他一直沒搞，因此上個月不僅獎金沒拿到工資也給扣了一些。

章亮按著按鈕，凌陽的語言立即被譯成計算機語言輸入電腦，改裝後的dn-104訊號燈閃爍著，好像快樂地對他們眨眼。不到5分鐘，投影螢幕上出現了第一套連衣裙，穿在一個徐徐旋轉的模特兒身上。接著第2套、第3套……共出現了5種式樣，每種都設計得雅緻美觀，色彩協調。凌陽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他興高采烈地說：&ldo;我要第2種和第4種。&rdo;章亮又一按按鈕，螢幕接著出現了平面裁剪圖，而且比例1：1的圖紙馬上從終端機複製出來了。

凌陽手舞足蹈地拉著章亮，又像央求，又像催促地說道：&ldo;老兄，試試美術繪畫吧!給我畫張自畫像。&rdo;接著說了一串具體的要求。

由於終端機要調色作畫，所以輸入資訊後，近半小時才從螢幕上出現&ldo;自畫像&rdo;。這五六張&ldo;自畫像&rdo;可令人啼笑皆非。原來，畫的竟是帶著螢幕、計算器和電眼的dn1-104自己那副&ldo;尊容&rdo;。按照凌陽的畫面氣氛和色調要求，電腦主機都是表示&ldo;青春煥發、初生向上&rdo;的嫩綠色基調，又復罩著一層彩虹般的綺麗變幻光暈。dn-104或高聳在萬朵祥雲圍繞之中，或矗立在群星閃爍的暗藍蒼穹，更有一張竟成了萬民膜拜的中心……dn-104按照&ldo;電腦就是我&rdo;或&ldo;我就是電腦&rdo;把這些意圖要求體現到&ldo;自己&rdo;身上了，真還有點自我意識呢!

章亮一看，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

&ldo;再增加幾個邏輯線路，一定可以分清你、我、他這些概念……&rdo;

&ldo;乾脆起個名字吧!省得再糾纏不清。&rdo;凌陽皺著眉頭說道。&ldo;根據電腦命名原則，應稱為dn-104c系多功能001型電腦。&rdo;當工程師的章亮在什麼問題上都是循規蹈矩、一絲不苟的。

&ldo;什麼c系001型?說來一大串，一點兒藝術性也沒有。我把它命名為&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