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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到底什麼事?&rdo;章亮覺得他有點兒裝腔作勢，但還是有點兒好奇的同情。

&ldo;唉!當了畫家，可是不敢當著人面前作畫。前幾天開座談會，偏偏有人要到會的畫家集體畫什麼&l;百鳥朝鳳&r;。輪到我畫，想畫只丹頂鶴，可是手偏偏不聽指揮，畫的雞不像雞、鵝不像鵝。雖然大家還是說畫得好，但那幾個老頭子的眼光，唉!洋相出足了。這次又要參加創作旅行……&rdo;

&ldo;你不會不去開會，不動筆?或者乾脆把&l;林月&r;公開出來。&rdo;章亮聽說是這麼回事，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得了。

&ldo;我倒不要緊，&l;林月&r;的事捅出來可能還是不合適吧。我想假如能把電腦效能再發展一步，繼續我們的試驗，我願意仍作試驗品。&rdo;

&ldo;還進行什麼試驗?&rdo;聽說發展電腦效能，章亮的興趣倒又起來了。

&ldo;我想，嗯……&rdo;凌陽欲言又止。

&ldo;快說嘛!別吞吞吐吐。&rdo;

&ldo;能不能讓人腦接受電腦的資訊?我願試驗，出危險也不怕，我心甘情願。&rdo;

&ldo;讓人腦接受電腦的資訊?&rdo;

&ldo;對，對，我發指令，電腦運轉構思出畫面，又把資訊傳遞給我，我來代替終端機作畫……&rdo;凌陽從桌子上探出了身體，急切地望著章亮說道。

&ldo;有人在研究植人頭顱的微型電腦，代替大腦某些受損傷的部位。你這個想法從技術角度似乎不是不可能的，逆向反饋……資訊傳遞……大腦皮層接受資訊透過神經指揮肌肉肢體協調運動……&rdo;章亮一邊說一邊就在考慮改進方案了。

凌陽見老同學答應了，一籌莫展的臉上，一下就堆滿了笑容：&ldo;衣服是新的好，朋友還是老的好啊!這次創作旅行我硬著頭皮去參加，回來等候你的佳音，一切拜託你了。&rdo;

1個月回來，凌陽發胖了，可章亮體重減輕了4公斤，而&ldo;林月&rdo;卻具有了奇妙的&ldo;反饋&rdo;功能。凌陽出個題，遙感器立即傳遞給&ldo;林月&rdo;，3分鐘之內就可自動構思畫面。在工作機構開始繪畫的同時，只要凌陽開啟接收器開關，&ldo;林月&rdo;發出的資訊立即可透過他身上的接收器作用於大腦，大腦透過神經指揮肌肉肢體運動‐‐直接作畫。繪畫結束，自動脫離控制。

開始，凌陽對這種身不由己的遙控作畫有點彆扭，但一幅幅畫在&ldo;自己&rdo;手下完成，確實令人樂滋滋的，逐漸就像乘汽車代步一樣感到理所當然而自由自在了。凌陽再也不怕可能沒有現場作畫的藝術家的興會了。

浣紗公園舉辦一年一度的菊展，千姿百態、奼紫嫣紅的菊花吸引了很多觀眾，晚報和公園組織了一次菊展徵名評選活動。凌陽背了畫夾，決定&ldo;主動出擊&rdo;。

&ldo;墨獅!&rdo;

&ldo;黑牡丹!&rdo;

&ldo;烏雲集!&rdo;

人們對著一盆花朵豐碩的墨菊爭先恐後地發表自己的高見。

&ldo;黑色的美!&rdo;一個戴眼鏡的中學生迸出了這麼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ldo;唷!這才是美呢!&rdo;一個注意到凌陽作畫的觀眾，情不自禁脫口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