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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瑜一個成日裡喊打喊殺的漢子,哪裡見過女子這般哭鬧?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又想伸手去扶,又怕唐突了人家,只抓著腦袋道:&ldo;姑娘這是怎麼了?&rdo;他說罷,不由左右張望,有數個驛站的雜役聽到此處動靜,正探頭探腦的看過來,更令他侷促不安。
月凌眼珠子一轉,又撲通一聲跪下來,用旁人聽得見的聲音磕頭道:&ldo;大人,方才少爺讓我來尋大人,說要攆我走,還說大人會給我銀子,讓我從此衣食無憂,可……女兒家,哪有比清白更重要的東西?我,我這般模樣,哪裡還能見人……&rdo;
旁人一聽,頓時議論紛紛,這裡頭住的什麼人物,大夥兒心知肚明,怎的弄了個女子來就罷了,完事兒了卻攆人家走,這算什麼事兒?
晁瑜心裡咯噔一下,瞧著姑娘的樣子,難道是殿下不滿意他尋的人?可這樣一鬧,叫殿下的面子往哪兒擱?
他又不敢將人拉進屋裡,只得在門口煩躁的來回走兩遭,最後敲響了魏祈寧的門,一時找不出婢子,只有臘梅了。
卻說魏祈寧自進門熄燈後,卻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方才趙澤和那姑娘衣衫不整的畫面便如一根魚刺卡在喉間一般,不動彈時難以釋懷,微微動一動,又隱隱作痛。
臘梅在外間早已呼呼大睡,魏祈寧瞪著眼睛透過黑暗凝視床頂,伸手摸著左側胸口。那是她前世自點蒼山墜崖時被利石刺穿之處,那陣貫穿四肢百骸的疼痛,即便換了一具軀殼,也實難忘。
她閉眼,如幼時被母親抱在懷裡一般,弓起身子縮成一團,努力揮去那些纏繞著的影子,不停提醒自己保持清醒。這一切自重生那一刻起,便再無選擇。
兩滴淚珠悄無聲息的落進枕間,將她心裡微微的酸澀一併帶走。
正當此時,晁瑜卻出現了。
他怪不好意思的朝她借人:&ldo;那啥,魏大人,能不能請臘梅去照看一下月凌姑娘?月凌就是……她是……&rdo;
晁瑜說不出月凌是什麼身份,魏祈寧微笑著打斷他:&ldo;我曉得,方才見過。&rdo;她不是個憂思重的人,此刻心裡的波瀾已然小了許多。
晁瑜這下更加臉紅了,這檔子事兒到底多少人知道?如今看,怎麼也不能將這月凌攆走了。
他暗暗腹誹趙澤此番莽撞如毛頭小子一般,卻不知趙澤此刻正躺在榻上,心亂如麻。
朦朧而隱秘的感情突然被血淋淋的剖開,放到自己面前,便如當頭一棒似的,教他許久緩不過神來。他才怨恨父皇不顧惜他這個兒子的名聲,讓旁人都說他是斷袖,可如今看,哪裡是冤枉了他?
他扶額苦笑,只可惜,那人怕是個榆木腦袋,不懂他這頭的煎熬相思。
這如何是好?
他趙澤上陣時從不退縮,在感情上自然也要迎難而上!
……
第二日便是繼續上路的日子,眾人在廳堂中見到月凌時,皆吃了一驚,昨夜的流言頓時傳開。
&ldo;聽說昨夜有人見她從殿下房裡出來,衣裙都破了!&rdo;
&ldo;喲,殿下第一次開葷,想不到這般生猛!&rdo;
竊笑聲響起,月凌恐懼的低下頭。
臘梅一面替魏祈寧倒茶一邊悄聲道:&ldo;昨夜她那樣兒,身上衣料沒一處好的,手臂上還留了紅痕,別提多狼狽了!尤其一提起殿下,她委屈的,可把我嚇了一跳。也不知殿下到底做了什麼,教她這般害怕。真看不出,殿下平日裡那麼嚴肅正經的一個人,竟會是這樣&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