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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月見裡菻注意到太宰治的異狀,剎那間與太宰治驚疑不定的眼神對上。
他是誰?另一個中原中也嗎?這個世界的異狀是因為他?太宰治腦海里閃過無數猜測。
不、他絕不可能是中原中也。太宰治當即否認了這一可能性。
青年的眼神太特別了,不似人類……
太宰治透過他鈷藍色的瞳孔,看到了凌駕百萬生命之上的漠然。
青年轉向旁人時,情緒浮於表象,只是偽裝成人類,像一臺輸入引數的人工智慧,拙劣模仿人類。
在青年的眼神下,太宰治竟有種穿透靈魂的錯覺。
朝對方勾起一個乖巧的笑容,他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無法確定青年的身份。
太宰治偽裝得八九不離十。
但月見裡菻仍舊斷定,異變生在太宰治身上。
「中原君,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了。」森鷗外懶得拿出十成十的頹廢偽裝,按住太宰治的肩膀,起身告辭,且絕口不提下次上課的時間。
「小鬼——」伏黑甚爾難得早回家了一天,沒帶鑰匙開不了門。
他見隔壁門開著,猜到伏黑惠在這裡,毫不客氣進來叫人。
伏黑甚爾迎面與森鷗外對上,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森鷗外餘光瞟了他一眼。
有趣,月見裡菻身邊,不論孩子還是大人都值得專注。
「家裡的鑰匙呢?」伏黑甚爾沒和主人家打招呼,抱胸站在玄關,問道。
「他是惠的爸爸嗎……」虎杖悠仁帶上一點遲疑,不敢相信看起來可靠的伏黑惠,家長竟然有一股……額、街溜子的感覺。
明明惠看起來這麼正經。
伏黑惠抿著小嘴不情不願點點頭,虎杖悠仁幫他收拾好作業本,自告奮勇,「我幫惠拿回去吧。」
伏黑甚爾看道伏黑惠的表情輕哼一聲,這小鬼還敢嫌棄他。
「不麻煩悠仁了,我自己來。」伏黑惠背上小書包,把小夥伴按在座位上,和大家打了聲招呼,繞過伏黑甚爾走出去。
三花貓不知什麼時候被虎杖悠仁抱在懷裡,不敢掙扎,怕撓傷小朋友。
當晚,月見裡菻的書桌上出現了一封特殊的信。
映著朦朧月光,他用刀劃開火漆。
【小友可有興趣加入「三刻構想」?】
太宰治全身裹著繃帶泡在冷水裡。
冰涼的水浸透繃帶,像河底的水藻,沉沉纏住他。
他冷得牙齒不斷打顫,上下牙咯吱作響,也不肯從浴缸裡爬出來。
是夢嗎?太宰治問自己。
少年織田作之助和他陌生的眼神,是夢嗎?
太宰治蜷縮得更小隻了,幼小的身體下調了閾值,洶湧的情緒逼迫他以牙齒狠狠咬上小臂。
血一滴一滴滲出來,在冷水中盪開,好疼、好冷……不是夢。
太宰治還記得從港口黑手黨頂樓一躍而下的感覺,風是柔和的,柔和得託不住他,只是將他推往彼岸花……
篤篤篤。森鷗外的敲門聲打斷他飄蕩的思緒。
三聲稍顯急促的敲門聲。太宰治知道他的導師已經不耐煩了。
嘩啦啦,他猛地從水裡站起來,唇色凍得青紫,下肢失去知覺,只憑本能支撐著身體。
意識到這個世界擁有全新的可能後,太宰治暗色的瞳孔中綻放出愉悅的光芒。
不管冒牌貨「中原中也」到底什麼身份,是否持有了書。
他有個再明顯不過的弱點——中原中也。
「太宰君。」森鷗外的嗓音穿過薄薄的門縫,「在浴缸裡淹死不是一個好方法。」
太宰治冷眼轉向門外,少年眼裡森鷗外投射在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