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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繡立刻丟開了所有,抱著姐姐胳膊問:「姐姐,我們幾時走?」
這事,夫妻兩人商量過,在這住上日,看母親安穩了才走。
莒繡便道:「你放心,先在這住兩日,再和我們一塊走。她們要來鬧,我們也不怕的。」
美繡道:「我知道,姐夫派來的人,也厲害著呢。先前伯孃搬進這宅子,老的眼珠子都紅了,還想來這抄家呢。人家叫了官差來,說『這老婆子跑我們秋家來偷盜,憐她年紀大,就不計較了』,只把她扔進了泥塘裡。她回去,唆著鼻涕要洗澡,回頭想罵還要先東張西望,關了門,捂在被子裡罵,快要笑死我了。對了,你不知道吧,她得了怪病,全身上下,只一隻手還有眼珠子能動。我……那夫妻倆個,惦記著她的錢,好吃好喝地供著,偏就問不出來。我聽她們嘀咕,屋子裡裡外外都找過,那銀子,就是不見蹤影。」
「她倒聰明!」拿那錢吊著,要不然,兒子兒媳只怕要丟下她不管了。
美繡嘆道:「我真是個烏鴉嘴,當初就說,怕是要被那混帳連累,果真……」
她搖著頭,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隨即又擔憂起來:「姐姐,他只怕是捅了大簍子。我記得你說過,全家都要填進去,我來了這,豈不是要連累你們?糟糕,要不,你借我幾兩銀子,我往外逃去。天大地大,總能尋到個容身之處。」
莒繡忙拉緊了她,提醒道:「你忘了,罪不及出嫁女。」
對啊!
她雖然嫁了個假爺們,可說出去也是個嫁出去了的,只她這戶籍……
姐妹倆進了屋,韋鴻停站定在外,吩咐剛好迴轉的達練幾句。
達練點頭,又回了事:「鎮西有處雜貨鋪子在售,東家要遷往南邊,我看櫃上兩人都是實在人,將來還能用,就做主買了這一宗。細絨街有座樓,租給人做……」
韋鴻停抬手,止了他這話,只問:「銀子夠不夠用?」
達練點頭,韋鴻停便道:「那你和他說去,往後這些事,都由他去打點。你比他,只長半歲,不要總護著他。東西一交,讓他看著辦,便是賠了,也不過這麼些東西。我讓你看著他,是他這性情……算了,你去吧。」
達練垂眸,認真道:「是我短視了些,主子放心,他對太太不是虛應,會好好盡孝的。」
「嗯。」韋鴻停擺手,達練就退了出去。
洞明浮躁,卻也有他的長處。口齒伶俐,哄得岳母歡歡喜喜的。眼雖然高,心卻細,這裡邊佈置,也算妥帖。他就買了兩個丫頭一個婆子,昨兒一下來這麼多人,居然也安排得過來。
達練行事穩重,內宅的事,卻不一定能做得這樣好。
也罷也罷。
姐姐的衣裳,窄而長,美繡穿來不合身。好在冬兒收拾的衣裳多,美繡早早地換下身上的「髒衣」,穿上了她的。
秋瑞珍拿來一堆女婿孝敬的料子,一大四小五個女眷,一齊動手,很快就裁出來兩身新的。
美繡安心住下來。
如此過了三日,周家張家,都無人前來找事。
美繡卻改了主意,惋嘆道:「姐姐,伯孃疼我,橫豎她們也不敢鬧,我就留在這住著吧。我認伯孃做親娘,橫豎我不打算嫁人了的,我就在家孝順她,總好過去庵裡當姑子。」
像她這樣的,嫁了人又大鬧過一場,壞了名聲,便是嫁妝再豐厚,往後也只能在矮子裡挑個矬子。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保證下一個又是好的,何苦來呢?
她跟著去,平白又連累了姐姐的名聲。
莒繡急道:「你去了外邊,誰知道這些破事。你痛痛快快地看話本子,自自在在地耍。嫁不嫁的,將來再說。」
美繡搖頭道:「姐姐,你若疼我,就替我捎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