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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梅韻嗤笑一聲,一臉譏諷。
二老爺只盼著快點打發她走,此刻一兩個丫頭片子又算得了什麼。他朝屋裡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老老實實走進內室,捧出來個紅漆盒子。
尚梅韻不接,冷眼看著她,「開啟來。」
丫鬟照辦,尚梅韻掃一眼,道:「都拿來與我。」
丫鬟扭頭去看二老爺,二老爺將頭縮回去,躲了。她只好照辦,將裡邊一沓的文書都遞給了尚梅韻。
「二奶奶,都在這了。」
尚梅韻隔著帕子接過來,翻動手腕扇了一扇,便看清了全部。她抽出張家姐妹的,轉身交給她們,匆匆道:「我這就叫人安排馬車過來,送你們回鄉,你們回去收拾下。」
美繡欣喜,莒繡卻又喜又急,他還約了夜裡相見呢。
尚梅韻看著她,溫柔一笑,道:「你放心,我替你去交代一聲。」
莒繡知道她誤會了,想要解釋,這會又不好說。
尚梅韻卻好像懂了,走到她面前,輕聲問:「你什麼時候想走了,再同我說,我替你安排車馬。」
她扭頭,看向美繡,問道:「你呢?」
姐姐不走,美繡不堅定了,看看她,看看姐姐。
尚梅韻也不催,只道:「先走吧,這兒濁氣重,沒得髒了你們倆。」
說罷,她瀟瀟灑灑往外走。
莒繡心想:她這些年,被痛苦地困在這裡,也不是什麼沒做,好似這些的人把柄,都握在了手心。那她,會不會是個好攻破的內應呢?
得了人家的好處,莒繡有心回報三分,貼上她,小聲勸道:「二……你總要保全了自己。」
小人難防啊!
逼急了,這些人悄悄謀害了她,那再多把柄在手,也是無用的。
尚梅韻爽朗笑笑,也不藏私,直白道:「妹妹,以後就叫我梅姐姐吧。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三人出了晴舍,尚梅韻吩咐等在院外的珍珠:「你陪著她們回去。兩位妹妹,倘若想好了,就讓冬兒來告訴我。若有別的事,也是如此。我雖不管這爛攤子了,但想做什麼事,一點也不難。」
莒繡美繡連忙福身表示感謝。
珍珠伴著她們走出去一段,沒忍住,小聲問:「莒繡姑娘,奶奶……我們小姐,她是怎麼了?」
醉一夜,按理該醒過酒了,可人卻跟瘋了似的:不管家,不去伺候老太太,也不許她們再叫奶奶。這一早上,在長輩們面前如此放誕,這……往後可怎麼辦吶?
莒繡不好細說,只道:「我也不知,你們多陪著她,勸勸她。珍珠姐姐,我們無事,你回去跟著二奶奶吧。」
傳統禮教,哪裡容得下那樣的情愫,哪裡容得下這樣的言行。
尚梅韻是個可憐人,莒繡不忍見她下場悽慘。在她心裡,總覺著好死不如賴活。只是人各有不同,她沒走到尚梅韻這樣的絕境,沒法感同身受,並不好說太多。
珍珠雖然記掛著自家小姐,但也記著小姐的規矩,本本分分將人送到了鹿鳴院,這才匆匆離開。
正房臺磯上站著的鴻雁見了這,將手裡端著的水一潑,朝張家姐妹又是一白眼,氣沖沖地進屋裡去了。
大姑太太留在了老太太那,屋裡只一個範雅庭,見她這模樣,問道:「這是怎麼了?」
鴻雁氣呼呼道:「小姐,還真讓她們巴結上了,方才是珍珠姐姐送回來的。」
範雅庭知道的比她多,在老太太那,二奶奶寧可逆著老太太的意,也要護著那對姐妹。這又是為何?
她自視天資、勤勉都無人能及,只是被家世牽累不得出頭,從來只嫉妒那些家世比她好的人。可如今一個張莒繡,卻隱隱要蓋過她去,她心裡怪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