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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繡一見她這臉色,也跟著慌了,抓著她袖子,忙問:「什麼計,我們怎麼辦?」
莒繡很快平靜下來,把前後一串,篤定道:「只怕她倆這番話,是特地說給我聽的。老太太鐵定知道了姑奶奶耳朵靈這事,只是她不確定咱們是不是,這便用了這一出。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可能也試探過你?」
冬兒這一出,正是美繡頻繁去晴舍之後才有的。
美繡大大咧咧慣了,哪裡留神了這些,皺著眉頭空著急:「那可怎麼辦呀?該死該死,生這樣的耳朵,哪裡是福,分明是禍!爹說的對,我們就不該來這,玩心眼子,咱們哪是她們的對手?」
既來之則安之,莒繡拉了她坐下,安撫道:「著急也沒用,別慌,得閒了好好捋一捋。人要做手腳,必會留下痕跡。這門鎖了,你記著,對誰也不要說鑰匙在哪,自個的東西都藏好了,不要讓人翻出來。尋常得了空,多翻檢翻檢,不能少了東西,也不能多了東西。」
美繡只顧著掉淚,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
莒繡惦記著婚書,又不想嚇壞了她,只好哄道:「這事我有主意,你放心,不是說要去四姑娘那嗎,快去吧。路上注意著些,避開男子。」
美繡擦了淚,點頭應好。
美繡走出去,冬兒好像不在屋裡,莒繡把婚書翻出來,看著它為難。
她便是想將這假造圓了,也沒法亂填,憑空造出來這麼一個人,隨便一查就戳破了,編個生辰八字,有些會看的,一眼就能看穿。
何況她……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的名字和自己放在一起。
思來想去,也沒折,只好拿碎料子將它包了一層又裹一層,藏到舊書堆裡。
容不得她細思長謀,隔日一早,冬兒從外間跑進來,喘息急促,催道:「姑娘,快快快,老太太那邊有令,讓我們快些收拾了,跟著出門做客。」
莒繡轉頭,看一眼時辰鍾。這個時候,這麼突然,她心生不好,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樣的事,容不得她抗爭。
冬兒要替她敷粉,她推了,反駁道:「既然要趕,怎麼好在這些事上耽擱了?你替我預備衣裳,我來梳頭。」
頭也不必梳太繁複,簡簡單單雙平髻,只簪兩朵細絨花。
兩姐妹一照面,一齊笑了,心思想到一塊,裝扮成一個模子了。
做這番天真爛漫打扮,倒好人緣了。眼高如範姑娘,都主動喚了聲妹妹,和她們走到了一塊。
範姑娘今日打扮出眾,嫣紅的衫,月白的裙,眉眼描得細緻,櫻唇紅潤,鬢角都精細打理過,留了一小搓,就那麼巧地彎在那,襯得一對珠貝耳更動人。
馬家四姐妹也精心打扮過,唯有許久不見的雲堇書穿得寡寡淡淡,氣色也不大好,妝粉過重,更顯蒼白。
盛妝的郡主在前,身後是六姑娘。
範姑娘挽著莒繡,美繡貼著莒繡。三人跟在了六姑娘後邊,馬家四姐妹緊隨其後,雲堇書則落在最後。
到這會子,莒繡才知她們要去的,是壽王府。
到了王府側門,下了馬車,郡主邀了範姑娘上前,莒繡美繡便特地放緩腳步,漸漸落到了最後。
看著前頭這一列,莒繡不自覺聯想到書上描述的牙婆領著一眾丫頭讓主子們挑。
五姑娘有大用處,所以「稱病」沒來,那麼她們這些,是由著壽王府來挑的「貨物」。
郡主和壽王是同輩,壽王妃對她還算客氣,請了上座,餘下姑娘們,壽王妃只淡淡地道了句「看座」。
兩排圓杌坐好。
壽王妃一揚下巴,身後一個姬妾模樣的美婦就走到她們跟前,含笑一一看過,再走回到王妃身後侍立,適時地倒茶遞帕子。
如此,眾人便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