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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對他倆告罪一聲便匆匆迴轉寺中,他才輕嘆一聲道:“我說崔十一,你剛剛說的話,恐怕得罪人了。”
“我又不知道他家父親歿了!”崔儉玄沒好氣地挑了挑眉,隨即悶聲說道,“這小子從前也是嘴上不饒人的主,我今天對他說話算客氣了!”
“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特地到少林寺來的。如果我沒記錯,洛陽之地佛寺極多,要盡孝心,何至於臘月冬日大老遠地到這少林寺來?”
被杜士儀一說,崔儉玄也覺得其中頗有古怪,一路往外走時,少不得攢眉沉思。可他素來不善於這些費腦子的事,到了山門,和兩個在外頭看著馬的家僕會合,他也就懶得去想這些麻煩事了,翻身上馬之後便無所謂地說道:“管人家想要幹什麼,反正和咱們無干!咱們既然見著了人,那就趕緊回盧氏草堂去,哎,這大冷天的,聖人應該又幸溫湯了吧?嵩山什麼都好,可怎麼就沒個溫湯,也好讓咱們松乏松乏……”
想想姚家有什麼打算與自己確實無干,杜士儀不禁自嘲疑神疑鬼,因而也就丟開了此事。一路打馬返回,才到半途,天上便紛紛揚揚飄下了雪花來,繼而越下越大,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兩個崔氏家僕不敢怠慢,慌忙策騎上前攔住了杜士儀和崔儉玄的馬頭。
“郎君,杜小郎君,這雪越下越大,再加上草堂前頭那條山路崎嶇不平,積雪之後只怕行馬更加難走。咱們不如先進登封縣城,明日再回草堂如何?”見杜士儀和崔儉玄有些猶豫,這年長的家僕又開口說道,“若是二位郎君擔心盧公有所記掛,我這就趕去懸練峰報個信!”
“也好,你去報個信,若是風雪大,就在那兒宿一夜,不用趕回來!”
崔儉玄點了點頭,見那家僕立時打馬飛馳而去,他方才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杜士儀,似笑非笑地說道,“杜十九,看來你除了抄書讀書學琵琶練那兩個銅膽,回頭還給再給你加上一項……多練騎馬!要不是你這一路實在是太慢,咱們早就回去了!”
僅剩的那個崔氏家僕是才剛剛從東都永豐坊崔家過來替換一個老僕的,今日還是第一次見杜士儀,只知道兩人乃是同門。此刻聽崔儉玄這說話很不客氣,他本還生怕杜士儀會惱羞成怒,可讓他分外驚異的是,杜士儀竟只是沒好氣地攏緊了風帽:“別說廢話了,今天本就是你硬拖著我出來的!這騎馬我回頭自然會加緊練習,可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抄《漢書》!”
言罷他在馬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隨即徑直疾馳了出去。崔儉玄一個措不及防,被撂下了老遠方才醒悟過來,笑罵了一聲便趕緊打馬追上。這時候,那如釋重負的崔氏家僕方才慌忙也追了上去。然而,隨著天上的雪漸漸變成鵝毛大雪,一時三人都不敢再緊趕慢趕,放慢馬速徐徐而行。好在終於上了官道,不虞迷失路途,最後一行三人總算趕在城門落鎖前進了登封縣城。
時值臘月,儘管接下來還有一個閏月,但登封縣城中已經有不少人家開始預備起了過年。大雪之中,路上行人很少,倒是不少院子裡那裊裊炊煙中隱隱傳來陣陣香味,讓中午吃了滿肚子素食的杜士儀和崔儉玄全都感到腹中飢餓了起來。後者更是不由分說地說道:“那些旅舍客館都不潔淨,咱們徑直去登封縣廨,我七叔總少不得咱們一頓飯食!”
杜士儀倒是並不想再去攪擾崔韙之,人家就算在捕蝗的時候曾經欠他些許人情,可在往峻極峰下杜氏草屋中左一趟右一趟的送禮之下,怎麼也算還乾淨了。倘若不是雪下得實在太大,他恨不得先前不回城,徑直趕回草屋去和杜十三娘團聚,也好過留宿縣廨一夜。然而,在崔儉玄的再三勸說之下,他最終不得已答應。然而,一到縣廨門口,他就看到相熟的差役吳九一溜小跑上了前來。
“杜小郎君,崔郎君!”
儘管杜士儀是比崔儉玄小兩歲,可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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