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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隻笑面狐狸,小桃紅暗暗腹誹,假意沒看到沈硯青伸過來的手。
然而那掌心薄涼,卻在暗中用力,兀自牽過她的腕,拉到了他身邊。
小桃紅掙不開,只得順著力道服了服身子:“謝老太太賞賜。”
看起來孫兒並不抗拒這丫頭。
老太太舒了一口氣:“嫁進我們沈家的門,日後便是我們沈家的人了。我們硯青,性子雖冷,脾氣卻是一等一的好,很是知道疼人。如今二房裡就你一個,下人們也只將你當做奶奶看待,你但凡缺什麼,只管同大傢伙開口。只要你好好服侍著,老太太我不虧待你。”
“是。”小桃紅抿了抿唇,握在沈硯青手心裡的指頭卻忽然一痛,她低下頭,果然看到他嘴角掠過的一絲冷笑。
當然,那笑看在旁人的眼裡卻是謙和。
做戲誰不會?她便逼自己捺下心氣,也假裝替他揩了揩膝蓋上的狐皮小褥。
那廂大夫人李氏便笑著插嘴道:“果然不愧是讀書人家的女兒,看起來真真乖巧。你這一路上顛簸怕也疲累得不行了,今日便放你回去好好歇息則個~!眼下寒冬臘月,我見你帶的那幾身衣裳並不十分保暖,親戚見了怕是也不甚體面。我們沈家最是重臉的人家,自然不肯虧待了你,等下午睡醒了,讓嬤嬤領你去量幾身新的,也好準備著過年~!”
說著亦從袖中掏出一紙紅包往小桃紅掌心裡放去。
幾個姨娘和三房的長輩見狀,便也個個發了見面禮——並不太新的釵子和鏤花鐲兒,都不過是些尋常小物。那送禮的也挑著新娘子的身家送,倘若新娘子家世不薄,送得禮物自然貴重;見小桃紅嫁妝單薄、衣裳廉宜,心底裡自然也把她看低,只當給她這些首飾,她便已經十分稀罕。
小桃紅雖將眾人的心思洞悉,然而她自小醉春樓裡打雜伺候,早已經不是第一回見識到人情勢利。她心中不想接,但這會兒若不接,怕又要著人口舌,說甚麼她眼高手低,便依舊不亢不卑地謝過,扶著沈硯青的輪椅離開。
怪不得旁人,誰讓她的的確確就是他沈家買來?三年,她便這樣伺候他三年,只當還清他那筆“賣…身”的銀子好了。
……
老太太命人點了菸斗,一眾人等見狀便不好再打擾,各個邀約著散去。
大房裡的丫頭跑進來,趴在李氏的耳根上低語了幾句,李氏本還在笑著的臉頰頓時有些暗沉。
老太太疑惑,頓了菸斗看過來。
李氏便不好告辭,只得坐下來訕訕一笑,為難道:“……說是……哎,說是小兩口昨夜分著被褥睡吶!一大早桂婆子進屋送水,看到兩口子還沒起床,一人睡著一個被窩,說看到咱們硯青的眼窩子都冷青了……”
“咚——”老太太聞言兀地將菸斗一扔,冷著臉,半坐起身子:“那桂婆子昨夜還跑來和我說屋裡動靜恁大,聽到新娘子叫痛,怕是二人已經成事兒了。。。。這到底是唱的是哪一齣?”
李氏拳頭敲著發酸的膝蓋,因見老太太口氣不甚好,忙替新娘子開脫道:“莫不是硯青嫌棄她,並沒去碰她的身子?……哦,桂婆子還說了,那丫頭身下的帕子清清白白,沒落半點兒梅花……我估摸著要麼是硯青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她,要麼就是他的身子骨還不見好?”
她的眼窩略微凹陷,微微一皺眉頭便露出憂慮來,卻是實打實的關心硯青的身子。
老太太潤白的老臉越發冷沉,她只當這回必然順了心的,更或許孫兒的屋裡還能開個枝散片葉,無端端這樣澆下來一盆冷水,心情自是不爽利。默了半刻,又反問道:“那婆子分明聽到新娘子叫痛,如何還沒碰她身子?你不見她早上走路那模樣兒,怕不就是硯青毛頭小子昨夜不慎弄疼了她?”
“也不盡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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