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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好意思，你沒機會後悔了……&rdo;展越浩嗤笑，口吻陰沉。

卻因為馬車猛地停下，而不小心咬到舌頭，不禁破口大罵。

&ldo;當家的，不要激動，我們到了。&rdo;東叔笑迎上前，邊說，邊扶著夕蘊下車，不輕不響地說了句：&ldo;其實夫人，我相信揚州城裡有很多男人正等著你後悔。&rdo;

&ldo;展向東！領路！&rdo;

展越浩叫囂著，可身後兩人卻完全不理他，一搭一唱地逕自往前走去。酒館很小，也很簡陋，後門邊有個少年正在餵馬，見到他們便點了點頭。穿過一條筆直的小道後，是酒館的後廂房，看起來像是掌櫃的用來休息的，可是裡面卻很吵鬧，那種吵鬧聲幾乎是喧天的。

夕蘊一路領著他們走到最左邊的一間小屋，裡頭只有一張木桌，幾張椅子，灰濛濛的。

&ldo;你先坐，我幫你把那些書生找來。&rdo;說完後，她就急匆匆地奔了出去，像是有什麼急事似的。

展越浩也沒有阻攔，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默不作聲地看著門外，心思百轉。

第二十五章

屋外日頭灼灼地烤著大地，又是炎熱的夏季，展越浩出神地看著，因為陽光太刺眼，視線已經花了，他卻只是微微眯起雙眸，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

耳邊忽地傳來夏影的聲音，明知是幻覺，他還是含著笑，閉上眼，靜靜聆聽。

&ldo;展越浩，你有沒有愛過，如果你愛上了一個女孩，你會不會很寵很寵她？呵呵，我一定是愛上他了……他說他最愛夏天，因為我姓夏；他說他要娶我，要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你們男人吶，真會花言巧語。&rdo;

&ldo;我絕不會說那麼噁心的話。&rdo;

&ldo;嘁，那你會說什麼，總需要表達出來吧。&rdo;

&ldo;我會罵她笨妞，如果她笨，我就有理由一直保護著她；還會堅持比她晚死一天，這樣她就不用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怎麼樣，是不是比你的徐瓷實際？&rdo;

&ldo;……你到底在得意什麼，那麼白痴的話都能說出來，誰被你愛上誰倒黴。&rdo;

&ldo;是嗎？有人被你愛上也會很倒黴吧，你那麼愛哭，又粘人，很容易把人逼瘋的。&rdo;

&ldo;才不是呢！徐瓷說他很幸福！&rdo;

……

那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一個夏夜，他們正年少，留在西子湖畔的笑語。

也是展越浩的記憶裡，夏影最後一次那麼開心地笑。

後來，夏府變故，百年基業一夕俱毀，徐瓷父親病重，趕回姑蘇；再後來，徐瓷大婚，入贅於姑蘇最大的林姓絲商府中。從此，姑蘇多了個年輕有為叱吒風雲的絲商，少了個窮書生。訊息傳到揚州的時候，夏影自刎，未遂，可四個月的身孕再也瞞不住。

夏影是個烈性女子，直至被逐出家門，她都不願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

展越浩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在趕往揚州的途中，他給徐瓷捎了信。得到的回信卻是，他說他從不認識一個叫夏影的女子；他說，他愛他的妻，生生世世……

之後，展越浩娶了夏影，讓她衣錦歸寧，他將她肚子裡的孩子視如己出。

夏影於他，是青梅竹馬，是親人，雖不是愛，卻勝於愛。他們是一對在人前恩愛異常的夫妻，只有他知道，她的笑容背後永遠都藏著淚，再也看不見當年的青澀美好。她用生命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