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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站在樹旁,心裡滿是羞愧,只得點了點頭。
&ldo;圓圓,我一會兒就要回去了。&rdo;
&ldo;這麼急?&rdo;我抬頭看他,昨天這麼辛苦的趕過來,今天就走,一路上開的全是山道,又沒有司機,曲凌他怎麼受得了?
&ldo;明天院裡有事,今天必需得趕回去。&rdo;
&ldo;恩。。。&rdo;我軟了眼神看著他,自己都覺出眼睛裡汪了淚。
&ldo;還有一點時間,你陪我在村子裡逛逛好嗎?&rdo;
&ldo;好!&rdo;我用力點頭。
兩人慢慢踱到南湖邊,湖邊風寒,我把脖子縮在高高的毛領子中。曲凌卻仰著頭,望向空中流雲,任寒風拂面而過。
&ldo;很久沒到這麼寧靜的地方來了。&rdo;曲凌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ldo;因為是冬天才這麼安靜,平時這個村子裡也是遊人如織。&rdo;
曲凌微笑著看了我一眼,&ldo;你以前來過宏村?&rdo;
我點頭答道:&ldo;上大學時,學校裡最常組織來寫生的地方就是皖南,宏村又是皖南名氣最大的村子,一般多在這裡落腳。&rdo;
&ldo;這麼靈秀的地方,我竟是第一次來。說起浙皖一帶,我也就去過一個黃山和千島湖。&rdo;
再提起黃山,昨夜的夢境又現,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ldo;這次也有安排去黃山,大約是後天吧,後天我們要去黃山,在山上住三天。&rdo;
&ldo;哦?&rdo;曲凌轉頭看我,&ldo;不知黃山這些年變了沒。&rdo;
我與他四目相對,喉嚨裡似哽著一塊魚骨,過了一會兒方才慢慢道:&ldo;應該沒有變,我想那株妙筆生花一定還在那裡。&rdo;
曲凌眸子一亮,盯著我道:&ldo;你還記得妙筆生花?&rdo;
&ldo;恩!&rdo;我用力點頭。我何止記得妙筆生花,我全都記得。記得你背著我爬上百步雲梯,記得你和我分食一根小小的黃瓜,記得我趴在你背上看山谷流雲,記得我曾說過,曲哥哥,我最喜歡你,長大了我要嫁給你!
很想流淚,那樣一句童時戲言,曲凌他還記得嗎?
他從沒說過,但我想他一定記得。
不知不覺中走到村子深處,路過開著門的庭院,兩人不由都駐了足。
門裡翠竹假山,石椅青凳,一個白髮老人坐在水池邊的臘梅樹下正用心雕刻著一截竹根。
那門裡,歲月似乎是靜止的。
青石凳,白髮翁,翠竹寒梅。彷彿幾百年來這畫卷就這樣靜靜開啟著,無論時光流逝,院裡風光一如安穩。
&ldo;將來我老了,如果能尋到一處像這院般的僻靜之地,與攜手之人淡淡度日,便是最大的幸福。&rdo;曲凌望著院裡畫卷,輕嘆。
我看向他,他的眼神痴醉,分明是心裡對這院裡的清幽意境艷羨之極。
或許他也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這麼貪戀權欲。
或許他在內心裡其實也只想平凡度日,厭倦爭鬥。
或許,他做的事情並非都是他內心裡真正所想。
只是,他有他的束縛,他有他的無奈。
&ldo;會的!&rdo;我輕扯了扯他的衣袖,&ldo;院長,你現在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最多再熬三十年吧,就算你坐的位置再高,權再大,也總有退休的一天。到了那天,天涯海角,幽靜還是繁華,你想怎麼選擇都可以。&rdo;
曲凌輕笑:&ldo;最多再熬三十年?你知道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