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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軟語氣,“我們談談。”
我試了幾次,他堅定的握著我的手腕不讓我逃,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妥協,重新躺下,他輕巧的把我拖過去,嚴實的抱住。
“上高一那年的暑假,我爸媽離婚了。”我一開口就卡殼了,眼睛盯著他的鎖骨。
他順開我的頭髮,親了親發頂,“想說什麼直管說出來,別憋著。”
我笑得比黃連還苦,枉費我壓抑、隱藏了七八年,以為自己早已能控制和駕馭好情緒,豈料昨晚他們打架一下戳中記憶的閘門,使我失控抓狂,讓他看到我最不堪的一面。
我不出聲匡恆也不催,手掌疊著我的手掌,掌心相貼,指尖點著我的指尖,玩遊戲一樣推來推去,我知道他在紓解我的壓力。其實也沒有繼續瞞下去的必要了,他那麼聰明,前次我媽乍然來訪便已瞧出些許端倪;今次更是大爆發,我失去理智時的表現,胡言亂語的話,隨便串一串那些醜陋的、陰暗的過往只怕昭然若揭,他等我說,只不過尊重我。
於是我吐納一番,帶點壯士斷腕的壯烈說道:“我媽有外遇,我發現的,就在這所房子裡。”
匡恆把手指穿過我的手指,收緊,眼裡染上一層愧色,啞聲道:“我不知道……對不起……”
“沒關係。”我搖搖頭,既然選擇了坦白,就沒什麼好顧忌的,我說:“有一天中午放學回家推不開門,像被有什麼堵住了,我用力推,進來看見是一雙男人的鞋,不是我爸的。不知道是我早熟還是所謂強烈的自覺,反正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爸媽的臥室,門關得死死的,他們從來不關門,至少在我睡覺前沒見那扇門關上過,形容不出當時什麼感覺,既想馬上奪門而出又想衝進去看個究竟。”
想起那天的情景猶如昨日般清晰,我冷冷的撇嘴笑,“你絕對想不到我一個15歲的小女生怎麼那麼多心眼。我先走出門在外面站了會兒又突然回去,故意大聲嚷嚷‘我回來了,爸爸媽媽你們誰在家呀?’我瞧見臥室的門開了條縫兒,廁所明顯有人,我猜那人出來了,一個箭步過去踹開浴室的門,門內是我媽,她抵著門露出一小臉兇我,‘你幹嘛呢?不說中午去姥姥家蹭飯嗎?’我一邊往裡瞅一邊說,‘上體育課褲子弄髒了回家換,所以不去姥姥家了。’我媽就哄我說沒做飯,讓我自己出去吃點什麼,她打算支開我好讓那人離開,我假意答應,下樓坐馬路對面等,不一會兒那人果然下來了,和我媽一起,我媽見到我,整張臉跟調色盤似的花花綠綠什麼色都有。”
匡恆親吻我微微有些發抖的手,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什麼表情,腦海裡特離奇的冒出四個字兒——笑比哭好。
我忽略掉這亂七八糟的念頭接著說:“我媽緩了一會兒,然後噔噔噔走到我面前,比天底下任何一個慈母都慈祥的問我怎麼沒去吃飯?我直勾勾盯著那邊那人問他是誰?媽說她同事,路過上家來坐坐。我又問剛才在家怎麼沒看見人?我媽說他崴腳了,坐在裡屋擦藥。說著還招手讓那人過來,說請我們搓一頓好的。我真就跟著我媽還有她的姘|頭吃了頓大餐,可笑不可笑?我媽當我是一什麼不懂的孩子,隨便打個掩護就能瞞天過海,究竟是她太天真還是覺得我天真?”
當初小小年紀的我沒真正恨過什麼人,沒經歷真正刻骨銘心的事情,然而母親外遇真正讓我體驗了一把,我恨她,打心眼裡的痛恨以及厭惡,彷彿身上長出的毒瘤膿瘡,急欲除之而後快!
從那天起我就開始尋思讓我爸媽離婚,我不敢大張旗鼓,因為我爸是遠近馳名的火藥筒子,遇一點火星就炸,而且家醜不能外揚,我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他們和平分手。我知道我媽對爸爸愛跟朋友出去喝幾杯很有意見,所以製造事端想他們為此起爭執,偏偏我媽因為那事兒覺得愧對家庭,那段日子特低眉順目,像麵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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