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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樓焱捲土重來之時,便是浮山劍宗滅門之日。
「為師大限將至,唯有將這一身修為渡給你,日後你才能與樓焱一戰。此事,本是你師兄最合適,可惜……」靜虛道人幽幽嘆息。
「師父……」寧清漓怔怔看著師父。
「清漓,為師替天下蒼生拜你。」靜虛道長老淚縱橫,直讓寧清漓也跟著哭起來。
那天,靜虛道長將一身修為渡給寧清漓,半個月後他宣佈寧清漓繼任宗主,而後安詳圓寂。
而寧清漓終究是不負所託,將樓焱徹底消滅,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再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寧清漓是被院子裡,周深曉的聲音吵醒的。
「寧清漓!你出來!」周深曉咬牙切齒,氣急敗壞。
寧清漓慢慢睜開眼睛,她硬撐著身體起身,使了個法術,將衣襟的血色化去,而後踉蹌兩步慢慢坐到桌子旁。
「寧清漓,你出來!」這一次是同門的另一個師弟。
寧清漓的院子設有浮山劍宗宗主才配享有的結界,尋常弟子若要拜見,只能站在結界外喊話,若是硬闖,便被視為背叛師門。
是以,周深曉縱然百般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寧清漓暗暗將自身靈氣沿小周天運轉一週,堪堪壓制住灼熱的劇痛,而後才揮了揮手,撤掉結界。
「進來吧。」
周深曉嘩啦開啟大門,便見寧清漓端坐在桌前,一襲白衣不染纖塵,面色淡漠至極。他想到被魔息折磨一夜的虞瑤和師弟師妹們,心頭火氣,再忍不住湧了上來。
「走,跟我去救人!」說著,他上前一步,拉著寧清漓的手,一路飛到後殿。
寧清漓猝不及防,被周深曉拉住,卻不敢奮力掙扎,生怕暴露出自己虛弱的真相,只得被拉扯著踉踉蹌蹌到了浮山劍宗的後殿。
只見百餘名浮山劍宗弟子,皆是盤膝而坐,身上具是樓焱留下的魔焰,紅色的光芒燒灼著他們的身體,□□聲和痛苦聲不絕於耳。
周深曉和寧清漓撞進去時,恰巧見到一名弟子走火入魔,突然發出狂吼,七竅流血,目眥欲裂,他身體掙扎著,猶如被扼住了喉嚨,掙紮了半晌,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後,那弟子的肉身漸漸分崩離析,消散於天地之間,只餘下衣物髮飾,昭示著此人曾經活過。
寧清漓怔怔看著那弟子,心想,那大約就是她最後的死狀。
周深曉眼中含淚,終忍不住璇身,單膝跪在寧清漓面前,懇求道:「清漓,我求求你,救救他們,好不好?」
寧清漓神色黯然:「我救不了他們。」
樓焱的魔焰如附骨之疽,平常人沾上,瞬間便會化為灰燼,而若是修者,則必須以仙術相抗衡,若是抵擋不住,五臟六腑都會被燒個乾乾淨淨。
周深曉修為若無當年的損耗,或可幫弟子們滅掉體內魔焰,可如今,除了寧清漓,浮山劍派已無人有此修為。
「你天生修水木雙系,又有本命空間,盛產寒露草,怎會救不了他們?」一個女聲突然開口。
寧清漓抬眸看過去,只見虞瑤也盤膝坐在眾人之中,她一身紅衣,靈動的眉眼間帶著倔強的神色。
「寧清漓,我知你對我早有嫌隙,不肯救我,今日我把命還你,只求你救救劍宗門下弟子,他們也是你的同門啊!」虞瑤一邊說,眼裡一邊蒸騰出淚光。
此話一出,不少劍宗弟子皆是眼中有淚。
寧清漓瞧著虞瑤,嘲諷道:「虞瑤藥尊很是有趣,敢問我要你性命又有何用?再者,你一人的性命竟如此之大,可抵我浮山劍宗上下,百名弟子的性命?」
虞瑤姣好的面容微微扭曲,她眼裡噴火,怒視著寧清漓。這個事事輸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