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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鴻哼一聲,滿臉鄙夷地說:「可你不知道,他們打交道打得火熱呢,最近她連晚上都在家裡待不住了,這不,又出去了,騙我們說是去單位加班,加什麼班,都是鬼話。我敢肯定,她現在一定跟薩根在一起!」
家鵠不無厭煩地看看家鴻,又不無求助地看看父親、母親,希望二老給他幫助,反駁一下家鴻。可二老愛莫能助啊,他們說的口氣和用詞比家鴻或許要好聽一些,但本質無二,都是在數落惠子,替他難過、著急。
母親說:「家鴻的話說得是難聽了一點,但說的都是真的。」
父親說:「有些話我們都羞於說,但誰叫你這麼倒黴,碰上了。」
母親說:「家鵠,媽真覺得你看錯人了,你走了她就變了。
父親說:「什麼變,我看她以前那種溫柔善良的樣子都是裝的。」
兩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語,盡情數落著惠子,令陳家鵠震驚不已,彷彿走錯了家門,他們在說的是另外一個人。憑他對惠子的瞭解,憑他們多年相依相隨、忠貞不渝的感情,陳家鵠是不相信惠子會突然變心、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來的。他想為惠子做點辯解,結果二位老人狠心地丟擲了一個大炸彈:惠子背著他們去醫院把懷的孩子做掉了!
這事太大了,太意外了,陳家鵲簡直不敢相信。可母親有血布為證,家燕有親眼為證,如果需要,還有醫院和醫生為證,肯定假不了。陳家鵠捧著血布,如捧著一座山,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傻掉了。
「她不是整天給你寫信,怎麼沒跟你說?」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跟你說?有原因的。」
「因為她從來就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才不說。」
「她說是吃了什麼髒東西腹瀉引起的,我根本不信,哪這麼容易,腹瀉就能瀉掉孩子?」
「你知道出事那天她在跟誰一起吃飯嗎?那個討厭的薩根叔叔!」
「我敢說他們現在又是在一起,天天這樣啊,不是回來晚就是提前走……」
兩位老人和家鴻又開始新一輪狂轟濫炸,居然還是沒有把家鵠炸投降。陳家鵠平靜下來後,又幫惠子說話:「爸,媽,我覺得……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
「什麼誤會?」父親責問道,「難道我們是在挑撥離間?」
「不是。」兒子訥訥地說,「我在想……會不會是她遇到了什麼事?」
「什麼事?一個婦道人家還有什麼事比名譽更重要的!」父親憤憤地說。母親則痛惜地搖著頭說:「家鵠啊,你就是太自負了,明擺的事情還不信,我們是你的父母,可憐天下父母心,巴不得你好呢,能騙你嗎?」家鴻看弟弟還是執迷不悟的樣子,一氣之下上樓從母親房間裡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都拿下來,丟給家鵠看。
「這是誰給你們的?」家鵠問。
「李政。」母親說。
「李政?」家鵠欲言無語,「他怎麼……」
「他是關心你!」陳父沒好氣地說,「換成別人,誰會管你這些閒事?」
「可他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因為薩根是鬼子的間諜,被人跟蹤了。」父親說。
「何止是薩根,難道惠子不是嗎?一丘之貉!」家鴻說。
圍繞這個問題,又準備掀起一輪轟炸。但這回只是小炸,因為陸所長臨時闖進來,催促陳家鵠該走了。走之前,母親一反往常地態度堅決,要兒子快刀斬亂麻,跟惠子離婚。陳家鵠剛搖頭,還來不及說不同意,父親一下子火了,跺著腳吼:「搖什麼頭!我看你媽說得沒錯,我們陳家世代,清白人家,絕對容不下她這種兒媳婦!」
這是陳家鵠這次回來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對陳家鵠來說真是一次比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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