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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衍已經把桌子搬出去了,他站在小廚房裡拿著菜刀神遊四方,硬是想不出在這個房子還有哪個多餘的角落能安插一個大活人,除了他的床。
那可是一張單人床!邢衍那個大個頭晚上和他一起睡可是會出人命的,床上空間就這麼小,除非抱在一起,否則何其只能爭取今天晚上不會是被踢下床的那個。何況他也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他要是能接受跟別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早住合租屋去了,也不會住在這裡等著邢衍上門。
實在難辦,難不成叫他睡在地上?連蓆子都沒有,地板整天踩來踩去,幾天才掃一次,偶爾還有蟑螂和會咬人的蟲子,讓他睡地板跟睡大街有什麼區別?太可恥了。
他在煩惱的當頭,偏偏邢衍這時候又跑了進來,在他身後穿著拖鞋來回走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那一般。
何其菜刀拍蒜剁得嘭嘭響,語氣不耐煩地問他:&ldo;又進來幹什麼?&rdo;
邢衍說:&ldo;我怕你在裡面叫我,外面聽不見,就進來了。&rdo;
他在後面轉悠,何其也沒辦法,只好叫他過來,在水槽裡把去了籽的青椒給洗了。他動作笨拙得可以,把水濺得到處都是,青椒辣得他又疼又癢,還不停地拿手來抓。何其嫌他礙眼,又把他趕出去了,這回是嚴肅認真並且動了氣。
&ldo;你給我出去等著!&rdo;
邢衍被他這麼一吼,立馬就嚇住了,把洗好的青椒在盤子裡碼好就匆匆退了出去,氣都不敢再出一聲。
屋子裡總算安靜了下來。他把喝了一口的啤酒放到灶臺邊,把切好的蔬菜倒進鍋裡,聽著油滋滋的冒煙,不停地翻動鍋鏟,不時呷一口酒。第一道番茄炒蛋完成後,一瓶啤酒也喝光了。
邢衍坐在外頭的凳子上,他已經擺好了桌子,桌上也放了酒和荔枝和冷盤,就等著何其端著菜出來了。
夏天的風輕輕地吹著,午後的悶熱頓時蕩然無存。前日他還站在樓底的那盞路燈下,毫無方向地往上一層一層地數著房間。原來何其是住在頂樓的,這他沒想到,頂樓的燈他從來也看不到,漆黑的一片,不知道何其有沒有從這裡往下看過。
應該是有,否則不會拿著拍子衝下來準備對他進行一頓暴打,在看到他臉上的傷後又愣住了。
邢衍眺目遠望,從他所在的這個地方開始數起,一、二、三……四,越過四棟黑壓壓的居民樓屋頂,就是一片川流不息的公路,黃色的車前燈和紅色的尾燈匯聚成一片海洋。在周圍普遍低矮的老房子的映襯下,他們所在的居民樓簡直像一座孤島,眺望著遙遠的海洋。
何其每天晚上看到的都是一樣的景色嗎?
沒來得及喝酒,他彷彿就要暈了。左眼由於受傷的原因,視力暫時下降地很厲害,他看到的燈光都是暈開的,像加了一層光圈,恍恍惚惚,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動著。
邢衍及時收了視線,在桌子前坐好。這時何其也端著兩個盤子出來了,放下後又轉回屋內,再次回來時,他手裡拿著兩雙筷子和一盤虎皮青椒。
剛端上來的虎皮青椒味道真誘人,油光發亮,看上去就很好吃,他的手還拉得發疼,這會兒沒好呢。邢衍太久沒看到正常的食物,已經完全忘了它們的味道。何其將筷子遞給他,開啟了桌子上的一瓶酒,喝了一口,打了一個滿足的酒嗝。這是他的第二瓶酒,今天晚上恐怕要喝得不醉不歸了。
邢衍接過筷子,拿在手裡,一種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太久沒用過筷子了,像過慣了西方生活的華僑,回來的第一件事是重新學會使用筷子。他夾起了一根虎皮青椒,食物接觸舌頭的一瞬間,味覺刺激了舌苔,一股酸澀感沿著鼻腔爬到喉嚨裡,令他左眼發熱。邢衍低下了頭,壓抑住了翻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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