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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天還沉浸在震_驚中久久不能回神，巨大的心跳聲充斥了耳膜。

“自在天？”溫柔婉轉的女聲使他從沉思中驚醒。

他這才發現古郡悠不知何時找到了這裡，當他坐在屋簷上發愣時，她就一直守在下面靜靜等待，溫柔嫻靜。

自在天心中一窒，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你怎麼來了？”

古郡悠微微一笑：“你忘了上次約好一起去做任務嗎？”

自在天迷茫了一陣，才在二人的聊天記錄裡快速翻出，果然前幾天的某一刻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可當他聽到人生大贏家上線的訊息時，滿心想的都是能通_過他聯_繫到現實裡的成瑛，把與古郡悠的這個約定早忘到了腦後。

“對不起……”他僵硬地道。事到如今，他真的只能乾巴巴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了。

古郡悠彎了彎眉眼：“沒有關係，現在有時間嗎？”

“抱歉……”自在天想都沒想就隨口說出，然後才尷尬地停住。

古郡悠並不氣餒：“那明天好嗎？”

“對不起……”自在天還是隻能重複這句話。

古郡悠輕輕地笑了一聲，一雙凝著秋水般的眸子波光盈盈地看著他：“沒關係，其實本來也不是非去不可的事，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罷了。”

自在天沒想到古郡悠竟然突然這樣說，自從上次幫了她一次，古郡悠就時常找各種任務和他一起做，然後共同分享戰利品，可自在天一直渾渾噩噩竟沒有察覺對方的意思。

“我……”自在天木然地開口說出一個字，最後還是別開臉去，“對不起。”

古郡悠臉上流露_出些許失望的苦澀，片刻後她微笑著道：“沒關係。”

她在夕陽炫美的光暈裡微笑，美麗的眼睛裡含_著令人心悸的光華，只看著就_教人覺得歲月靜好。

也許，古郡悠真的是個不錯的姑娘。溫柔美麗，落落大方，有頭腦而不算計鑽營，有能力而不張揚跋扈，有容貌而不膚淺狐媚，集女人的優點於一身。

可是，當開口拒絕時，自在天竟然沒有半分猶豫。他禮貌卻快速地告辭，他的心亂得很，他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自己待著。

正是遊戲高峰時段，無論城裡城外都是玩家，沒有玩家的地方也總有高階怪重新整理，完全不能靜立。最後他一頭扎進了海里，一路往前遊_行。

藍色的海色將他包容，自在天沒有看路，而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海水如絲滑的清涼。七彩的魚群一叢叢在他的頭頂上盤旋，又馬上紛紛散開，沒有一隻打擾他。

這裡是遊戲中妖族的一處聚_集地深處，沒有常規的通路，沒有怪的重新整理區。但自在天熟門熟路地往下沉去。在海的最底層，有一處海溝，盤居著遊戲裡的頂級NPC之一的青龍神。自在天從遊戲之初就拜在這個NPC門下，對這塊領地頗熟，此時他能想到的清靜之地，只有這片海域了。

自在天仰躺在海水中，目光迷離惝恍。遊戲裡的海不會像現實中，稍深一些就漆黑一團，自始至終，岸上明亮的光線透過波紋浮動的水流潮漲潮落般湧動，傾瀉在他白色的衣袂上，映照著周圍的蒼青，一如精靈幻影。

他腦中翻來覆去都是那些點點滴滴地過往，有遊戲裡的飛鷹，也有現實裡的成瑛。他們的確有很多相同點，性格脾氣，行_事風格，財大氣粗高大上，就連相貌也是同一型別的清俊，完全在遊戲外貌調整的可調範圍內。

這一刻現實裡完美的成瑛學長，與遊戲裡白得一蹋糊塗的菜鳥幫主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他又想起了那個告白。想起當初他久久不與回應時，對方那雙漂亮的眸子中陡然黯淡了的神情。是不是也同刺痛著？

那日他不是不願回答，而是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