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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面可不是什麼衣服零食,而是一些電子產品,有錄音裝置,還有相機鍵盤之類的,裝的嚴嚴實實。
「盞盞,你怎麼突然買這麼多土。」林柚一喝了一口水,體力還沒恢復過來。
「我想種點多肉,我和爺爺在家裡就種了好多,可是蕪城太遠了,帶過來很不方便。」雲盞有些惋惜的說道。
在林柚一眼中,雲盞是那種精力十分充沛且做事十分專注的人,兩個人在宿舍搗鼓一個下午,陽臺上已經煥然一新了,紅紅綠綠的顏色驅散了人一整天的疲憊。
拔牙選在週五早上,雲盞視死如歸地躺在診療椅上,兩隻眼睛閉得緊緊的:「周醫生,我好了。」
她生平第一次動刀,在來之前就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樹,聽到各種儀器端來時碰撞的聲音,突然有些膽怯了。
周時樾看著雲盞將臉鼓成包子,不想在這個時候增加她的緊張,待一切準備就緒,他輕輕將雲盞的手從胸前放了下去,雲盞就像一根浮木,沒有支撐,反手伸過去竟然不小心抓住了周時樾的手,一冷一熱的衝擊,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緊張,不會疼的。」周時樾安慰她,坐著等待了一會兒,果然看見小姑娘的眉頭微微鬆開,他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似乎很怕疼,經過幾次打交道,周時樾的動作很輕柔,上麻藥的時候,果然看到雲盞的拳頭捏緊,他刻意等她適應才繼續手術。
雲盞不敢睜開眼睛,在麻藥生效之後,除了刀具碰撞的聲音,還有周時樾近乎哄小孩的聲音。
「對。」
「就是這樣。」
「不要動。」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在近一小時的手術中,雲盞幾乎要睡著了,等睜開眼睛的時候,朦朦朧朧的燈光中,是一張英俊且分外柔和的臉龐。
雲盞想要開口叫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出聲。
「你現在還不能說話。」那雙眼睛清澈而幽邃。
雲盞試圖撐起身子,四肢如同懸浮在棉花上,竟無法出力,差一點就要跌下,一把手扶住她的腰,將人拉了起來:「自己還可以嗎?」
拔牙的時候並不是很疼,此刻的雲盞已經有些暈頭轉向,周時樾近在咫尺,那種雪松的味道清新好聞,雲盞正要點頭,周時樾已經先她一步,把人扶著送到了休息區。
「先在這裡待一下,等半個小時以後沒有問題了,再去打消炎針,知道了嗎?」周時樾半彎著腰,將一旁的枕頭放在雲盞的背後。
雲盞點點頭,乖的不成樣子,來之前的頭髮已經亂糟糟的,蝴蝶結半送不緊掛在那裡,周時樾走的時候,看見雲盞茫然地將它摘下,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
口腔科在九點以後人就很多了,診室忙了一個中午,周時樾將口罩摘下,揉了揉眉心。
江禹司過來換班,正拿著病曆本:「周大醫生也有累的時候啊,真是稀奇。」
周時樾沒有看他,似是想到什麼,起身離開,只聽到江禹司在後面追過來的聲音:「要回家了?」不過江禹司看見周時樾去的地方分明不是醫院門口。
輸液室有很多人,雲盞艱難地看著消炎藥一滴一滴數著,她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麻藥的時效性並不高,傷口的疼痛讓人無所遁形,坐立難安,臉部的疼痛擴大到整個身體裡,這種痛苦已經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幾乎快要將人的意志力摧毀,把人的所有思想吞噬進去,再也無法思考其他。
她已經忍了很久,可是痛苦只是在不停加碼,根本沒有緩解,止痛藥也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她突然很想爺爺,想爺爺給她買的糖炒板栗,也想和爺爺一起去爬山、拍照,爺爺的技術不是很好,但每年都會給她拍很多照片洗出來,掛在房間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