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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主上。」豆子已經因為她而枉死,這次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師傅死去。這裡面一定有隱情。她要找言非,讓他再調查清楚。
「這個時候主上還在批閱摺子,你去的話會驚擾……」柳吟風吃痛的倒抽冷氣,手已經被她咬了一大口,趁著他鬆手的半刻,子蕊已經跑遠了。他步子挪了兩步,眉頭越堆越高,沒有再跟上去。
他如果去將她拉回來,她想必這一世都不會心安。
主上絕不會殺了她。
他們的關係,柳吟風早已猜到,他並不笨。
言非剛在摺子上劃下一道朱紅,門便猛地被推開,跌跌撞撞闖進一個人來。他抬眼時本是戾氣懾人,可看到那妙人兒時,卻怔了怔。
兩人已經許多時日未見,強壓著心頭要說的話,又忘了嘴裡要說的詞,都有些愣神。
子蕊恢復的倒比他更快些,一個撲通跪在他面前,顫聲道:「主上,請您徹查周院使的事,我師傅絕不是那種會害人性命的人。」
言非慢慢收回投在她身上的視線,眸子裡又頃刻漠然:「侍衛不攔著你,紫靈不攔著你,明天他們都去領五十大板。你貿然闖入,幹預政事,也一起去受罰。」
「主上。」子蕊淚已決堤,叩首三聲,「子蕊願意受罰,但是這件事一定有蹊蹺,還請……」
「出去。」言非低頭看著手上的摺子,不再去看她。聽到那咚咚作響的叩拜聲,忍不住喝斥了她一句。她這犟性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
「言非……」子蕊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念著舊情,喚了一聲見他筆鋒一頓,便知道他還不至於全然無情。她現在只想救自己的師傅,哪怕是將兩人之間的情義全都葬送在這次的求情上,「那是我的師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至少一次,請你將這件事查辦清楚。」
尾音剛落,子蕊又重重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沒有人叫她起來,也沒有人喊她出去。
院子外面的侍衛,都熟識自己,多少知道自己跟言非的關係不一般,見了她倒是沒有阻攔。紫靈倒是想攔,但是攔不住。現在如果言非鐵了心要她滾,她也無法反抗。
似乎有什麼東西摔落在了地上,耳邊已傳來言非似從蒼穹傳來的聲音:「你可以自己去死牢裡問個明白。」
子蕊抬頭看去,只見那冰涼的地板上,靜躺著一塊金色令牌,再往前看去,卻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
兩人的情分,就以一張令牌作為結束嗎?
子蕊覺得諷刺,卻不得不拿。如今她開口求了他一次,也就只能是這一次了。
拿著令牌一路跑到大牢,獄卒帶著她進去的時候,多看了她幾眼。
是覺得她似曾相識嗎?對啊,多年前,她也曾經這樣和姐姐一起來過這裡。
再次踏入這裡,子蕊已覺得渾身冰涼。當年隱藏在心底的痛似乎又重新湧現出來,刺得她身心疲憊,幾乎吐了出來。
周莫禮聽見獄卒說有人來探望自己,抬頭看去,還驚訝了一番:「子蕊,你怎麼來了這?」
「師傅。」子蕊步子未站穩,幾乎順著那木欄跌了下去,「師傅,一定是那藥材商人誣衊你的,你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周莫禮默了默,說道:「這件事我自己清楚,你回去吧。」
子蕊見他如此淡然,臉上的神色與平常無異,根本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決定。見她不走,周莫禮又說道:「主上所查並沒有半分虛假,我的確要害華容不能懷上龍胎,那藥材也是我重金勾結商人所購。你對這個答案滿意了嗎?可以安心回去了吧?」
子蕊怔神的看著他,這雖不苟言笑但待她極好的老者,這教她以懸壺濟世不分貴賤救治百姓的醫者,如今卻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