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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沒有回家,害得母親急得病了一場;他還說我曾自告奮勇地要陪你去長沙,那時候你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女娃,他怕我調皮欺負了你,本是不願讓我去的,只是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求,才答應了下來……,他跟了說了很多。我想記起這一切,可是我卻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心裡只覺得空落落的,就好像我其實不過是個多餘的人……”
我用手抱住了他的頭,輕地吻了下他的額頭。
“延,我以後還是叫你延吧,我喜歡你這個名字。延,你不是多餘的,你本來就是這裡的一份子,你的兄長,嫂嫂都是你的親人,他們非常愛你,還有你的母親,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在了,可是你就是她的一塊心頭肉,你明天去看她,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你呢,辛追,那麼你呢?”他看著我,輕聲問道,“你也愛我嗎?”
不待我回答,他又低聲說道:“我問我大哥,當年我到底為了什麼要離家,他卻是閃爍其詞,始終不願告訴我。雖然我不知道,可是我隱隱總有種感覺……”
他沒有再說下去了。
我一怔,看著他,終是慢慢笑了起來。
“延,我是你的妻,這一生一世,只會是你的妻。這樣還不夠嗎?”
他猛地將我緊緊抱住了,不斷親吻著我的長髮,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會問你這些了。”
“延,你還有心事,對嗎?”
等他終於放開了我,我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眼睛卻是躲避著我的目光。
我伸手將他的臉輕輕扶了過來,朝向自己,笑道:“延,你哪日裡想跟我說了,我再聽你說。”
吳延注視著我,微微笑了下。
他的臉因了長年的風霜磨礪,面板摸起來有些粗糙。只是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就連那唇邊幾道深深的紋路,也是那樣的好看。我彷彿再次看到了那個許多年前,讓瑤裡所有的少女們都臉紅心跳的勇武少年。
第二日一早,我和吳延便隨了義父和萍夫人的王駕,臣也跟了來,出了臨湘城,往瑤裡去。
義父的長沙國,據劉邦的調書所說,包括了長沙、豫章、象郡、桂林、南海,其實此時,豫章郡早已為淮南王英布所佔,他既已是佔了,又哪裡會因了一紙調書而立刻奉還。而象、桂林、南海3郡還被南越王趙佗所割據,並沒有歸順漢朝。長沙國的封疆實際也就是秦朝長沙郡的範圍,北瀕汗水,南至九嶷。而瑤裡恰恰就是在豫章郡,雖因了是義父的本營,英布也並未派兵常駐,但實際已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義父的王駕進入豫章郡的第一天,英布便已在馳道上列隊等候著了。
悠已死三年,他三年裡沒有踏入過吳家。只是此刻,與義父早已齊驅並駕,甚至風頭早已蓋過了他的淮南王,他這個名義上的義父的女婿,卻表現得恭謹而多禮。
隔了重重的旌旗和列兵,我與萍夫人坐在隊伍中間的馬車上,看不清前面的人和物,只是看見了一片盔甲反射出太陽的刺目之光。
我閉上了馬車的門簾。
義父終於還是應了英布的邀約,隨他到了六安,淮南國的國都。
六安,雖只是個藩國的國都,只是如今城垣高聳,而在當年被項羽一把火燒掉的九江王王府的舊地上,也早已經另起了一座巍峨的宮室,完全找不到當年的半分痕跡了。
英布設了豪華的宴席來招待長沙王一行。這個宴席,奉上的是最精美的珍饈美饌,樂工奏出了最動聽悅耳的音樂,而穿行在其中的舞女嬌娃,也是城中最最溫柔多情的。
英布與義父二人並列坐在了主座之上,其次是吳延,臣,再是淮南國的一些臣屬,我與萍夫人也陪坐在席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