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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的離開乃他親手導演的人生悲劇發展的,聰明一世的柳永也有糊塗之時,他決心獨自品嘗人生的苦果,飲盡人生苦酒之時,他還沒有覺悟,還在做著躋身於官場躋身於上流社會的美夢,而且這種美夢越來越美好,越來越誘導他自己步入不幸和痛苦的深淵。
柳永離開的當天清晨,天剛矇矇亮,從蘇州河妓院出來,蘇妹和翠兒就幫他拿行李上蘇州河妓院的專車,湊巧的是這裝飾豪華的車就是在碼頭上接住前來蘇州的柳永那一輛。
剛上車,趕車的把式便開始了嘮叨,他似乎代表蘇州喜歡柳永,喜歡柳永的才情,喜歡柳永的傳奇人生,喜歡柳永的新詞,喜歡柳永編導的戲曲,喜歡柳永一脈相承的後繼的人們。挽留於他,一個趕車的大老爺們也可以是動情的,也可以像娘們兒那樣飽含熱淚,像情侶一樣難捨難離。
蘇妹說不出話,他調整了半天心情,終於將吳媽的話轉告給了柳永:&ldo;希望他多多保重身體,希望他能幸福吉祥,希望他能溫暖一生,更希望他能將蘇州當著第二個家。&rdo;
翠兒早已哭成了淚人兒,她不住地飲泣。緊緊地倚靠在柳永的身上,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送行的蘇州河妓院的院壩之中,人越集越多,認識的,不認識的,圍得水洩不通,而美人谷鎮鄉親錢莊的老闆、武氏鹽鋪的老闆和蘇州吳氏的退休族長與現任族長,他們力勸眾人讓出一條道來,不要耽誤了上船。
蘇州人真是太好了。他們讓開一條道,蘇州吳氏家族的馬車開道,圍觀的人們有人高聲祝願柳大師身體安康,有人朗誦著喜愛的柳氏新詞。更多的人將鮮花、蘇州特色紀念品或者蘇州可以帶在路上吃的小吃放上車去。
套車的馬兒似乎也很不捨,它們並未撒開四蹄狂奔,而是溫柔地散步一般,蹄聲清脆而可不響亮。它們彷彿還在用響鼻的方式與一路送行之人搭訕,互訴依依惜別之情。
一路相送的人們,均表達難以理解柳大師何以要匆匆離去的原因。而柳永的表情也總是沉寂,一言不發。
柳永與蘇州吳氏天才神童合璧大放異彩,使蘇州的有緣之人眼界大開,不僅是視覺欣賞水準大大地得以提升,更是拓展了想像空間,變得更加浪漫,更加通靈。
蘇州對柳永不可謂不情深,他的再次到來,得到了表彰式的回報,蘇州的舞臺上傳播的柳氏新詞可謂家喻戶曉,活躍在人們的嘴上,鑲嵌在人們的生活中。
蘇州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真是熱情,他們記住了柳永,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們都熱情的盛讚柳永橫溢的才華,酷愛新詞如同呼吸和吃飯睡覺一般,他們見到柳永總會禮遇有加,總會尋找機會以款待柳永為榮,以與之交談作為受到點化炫耀於人的資本與無比榮耀。
可越是被深情包裹著,越是被熱情浸泡著,柳永越是想要逃離,越是盼望獨處。
一路上,柳永也說不出話,他盡力剋制自己的情感,他用意志力築起一道關閉情感宣洩的閘門,他抬眼望向四周,蘇妹看在眼裡,但不知為何,也不便問起。
翠兒喃喃地道:&ldo;聰明弟為何不在,為何?&rdo;
此語提醒了她的母親,蘇妹意識到了,柳永不僅在尋找聰明亮和小弟,也許還在尋找天才神童和他的天才兒子。蘇妹嘴上不說,心裡著急,既然兩個族長均來送別,為何年輕人,與柳師傅有師徒之情的年輕人不到,真是豈有此理!
不遠處,一輛馬車從拐角處沖了出來,而站在車把式身後,身子貼在趕車把式身上的居然是天才神童的天才孩子,是柳永最喜愛的孩子之一。
柳永的喜愛是有原因的,此孩子如同彼孩子,一個他素未謀面的孩子,柳涗的孩子,他的孫子,他深深愧對的孫子,在他的想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