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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這二位,一個從容淡定,一個眉飛鳳舞。
王雷砸吧砸吧嘴,不清楚是不是被坑習慣了,內心竟然心如止水。
男人對花鳥魚市場很熟悉,跨過門口一處泛綠的汙水,在皺巴巴的工裝褲裡掏了兩下,塞給他們一人一個口罩。
口罩和工裝褲一樣皺巴,靳止晏把唯一的黑色給了靳宜,其他統一戴上藍色。
小粒接過口罩,先是說了聲謝謝,而後猶豫地看向男人,「你不用戴麼?」
她怕男人是因為口罩不夠。
要不說是女孩心細,幾個大老爺們聞聲抬頭,才發現他沒戴口罩。
男人站在破爛中面色如常,一隻手插著兜,一隻手隨意垂著,彷彿感受不到周圍的毒氣攻擊。
他的長相是偏可愛的款,眼睛比一般男性要大,稜角圓潤。不做任何表情時嘴唇是上揚的,標準的微笑唇。
但是。
凡事加上這兩個字都沒好結果。
男人吊兒郎當地甩了甩胳膊,摸了一把自己的短寸,欠登登地說:「口罩就是給你們這些人準備的,我沒那麼嬌氣。」
人話就是,你們太嬌氣了。
靳止晏果然要黑臉,王雷快速「嘿」了一聲,跨住男人的脖子,「說我們嬌氣?你還要不要感受一下a的威力了。」
「你威脅不了我。」男人有理有據,「咱們是公平的交易。」
「你說的交易是『感受』一次。」王雷比了個三,「這個數看到沒?我有權收回的。」
看著男人吃癟的表情,王雷從內而外的舒坦,就怎麼說呢。
當工具人也挺好的。
如果說王雷的學習能力是負數,社交能力就是滿分。
沒過一會,兩人就聊起來了。
男人名叫向錢,沒爹沒媽,打從有記憶開始一直在這片生存。
他們以為向錢和那群老人一樣,守在這是因為情懷,結果恰恰相反。
向錢:「我在這住二十七年,現在好不容易要拆遷,我走了豈不是得不到錢了?」
花鳥魚市場情況複雜,住在這的人一代接著一代,房產證傳著傳著早就沒了。也有不少向錢的情況,父母把孩子丟在這自生自滅。
半黑半白,真要這麼算,這裡面一般的人都有問題。
法律是一個標準,道德也是。
要是沒了人性光有制度,世界遲早要完蛋。
於是上頭規定,凡事在這邊居住十年以上、且短期不搬走的人,就歸成花鳥魚市場的一份子。
倒也好分辨,花鳥魚市場挨家挨戶都熟,幾句話就能確定誰是長住的。
向錢沒想過走,現在為了錢,更不會走了。
攤位裡的人幾乎都在五十歲往上,僅有的幾個年輕人在一旁搬重物。
向錢邊走邊打招呼,看上去人緣很好。
有的人還會塞給他幾個小玩意,等到了地方,他懷裡抱著一堆花再加一隻小烏龜。
他進到花店,用身體撐開門簾,喊:「花姨——」
「哎!要買什麼隨便選,價格都不貴——」聲音是從上面傳進來的。
向錢又喊:「花姨!是我——向錢兒——」
天花板傳來急促劇烈的「咚咚」聲,花姨從樓梯下來,用沾滿水的手蹭了蹭圍裙,表情不太高興。
「你這幾天去哪了?!打電話不接,發訊息不回,你……」
花姨聲音一頓,看到後面的三位,哎呦一聲,嬌滴道:「錢兒吶,給姨介紹活來啦?」
「不是。」向錢嘿嘿一笑,「我的活,得用一下你樓上。」
花姨臉瞬間拉了下來,粗聲道:「不借,你這幾天電話不接,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