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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裡是男生給靳宜發的聊天,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打球。這句話他問了兩遍,一次是在一週前,一次是在昨天。
一週前的訊息還能發過去,男生以為靳宜忘了回,昨天特意又發一次,結果一看,傻眼了。
一個大大的感嘆號亮在聊天介面。
一句「你還不是他(她)朋友」,把男生悸動的心打得稀碎。
他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想通了,刪除又如何,刪除也證明不了什麼。
說不定是靳宜誤刪了呢?
哪怕故意刪也沒關係!他要勇敢說出自己的心。
於是才有這麼一出。
而靳宜只瞟了一眼就移開了,退到男生半米開外,冷靜地替靳止晏接黑鍋,「嗯,我刪的。」
後來男生說了什麼,他又怎麼回答的,靳宜早就不記得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託了靳止晏的福,靳宜壓根不會想起這件事。
只記得晚上回家,靳宜當著靳止晏的面翻列表,發現不知不覺少了不少人。
那時候自己怎麼說的來著?
「僅此一次。」
是的,靳宜只說了這一句,連情緒波動都算不上。
在他眼裡,那些人本來就是隨便加的,靳止晏喜歡就留著,不喜歡的話就刪了,無所謂的事。
要不怎麼說靳止晏是「持寵而嬌」呢。
回到現在,靳宜摁滅手機,抱著臂盯他,「我之前說過什麼忘了?」
「……沒忘。」
「那複述一遍。」
靳止晏艱難道:「……僅此一次。」
靳止晏沒忘,所以自那以後,靳止晏翻動他哥手機的次數都在逐漸減少。
這次確實是他錯了,他承認不應該這麼做,可是……他又沒完全錯。
靳止晏垂著頭,「那些人給你發自拍,語言騷/擾,問你搞不搞aa戀,我看見了,刪了,沒有錯。」
還有更過分的,所幸他哥對電子產品不感興趣,檢視訊息只檢視熟悉的人和助理。
也幸虧沒被靳宜看見……靳止晏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訊息和圖片,碧藍色的雙瞳暗了暗。
要是被靳宜看見,就不只是刪除這麼簡單了。
「別人無所謂。」靳宜倒不知道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訊息,淡淡道:「我說的是落小姐。」
「……」
「她是我的客戶,也是靳氏集團的客戶,而你是靳氏集團的三當家。」靳宜烏黑的眼睛盯著他,總結,「我不在,靳銘不在,你就代表著整個公司。你可以胡鬧,不意味能拿公司發展胡鬧。」
靳止晏老實了,「我知道。」
「知道就要做到。」靳宜說,「抑制劑的原料發展幾乎停滯,依靠外來進口不可取,落小姐是我們九年來唯一的生機。」
九年,從爆發到現在足足九年,聽上去不是大數字,可人生能有幾個九年。
大人心中有「正常」的標準,可有多少孩子出生就面對這樣一個世界。
對他們來說資訊素紊亂才是習以為常。
習以為常才最可怕。
靳宜不緊不慢地講著,靳止晏老老實實地聽著。
不可否認,靳宜對他的縱容超過大部分的哥哥弟弟,但既然靳宜是哥哥,就會盡到哥哥應盡的責任。
2137年入冬,靳宜撿到了靳止晏。
2137年尾聲,靳家夫妻二人以身試藥,相繼死亡。
長輩雙雙離世,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七歲的靳宜或許一知半解,可兩歲的靳止晏一定不知道。
靳宜不僅是靳止晏的哥哥,更是他成長的指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