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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們將玻璃籠子從甲板中搬出,劇烈的搖晃終於震醒了籠子裡沉睡的人魚。他睜開雙眼,茫然地在籠子裡撐起,卻很快被搖晃的水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他在水裡掙扎,胡亂拍著玻璃,卻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呼喊。
水手們把籠子立起來,掙扎的人魚因為重力彎倒在水裡,整個身體被水淹沒,潔淨的臉與白皙的身體在水裡模糊起來,魚尾無力地蜷縮起來。
水手們對著籠子拳打腳踢,人魚受了驚,胡亂地在水裡翻滾,驚起層層水泡。
很快,他艱難地在水中站起,魚尾不知做了什麼效果,竟然保持著這樣彎曲的姿勢將他拱了起來。
他的肩膀露出水面,扶著玻璃籠子劇烈地咳嗽著,溼漉漉的頭髮垂下來,隔著透明玻璃,能看到他那雙深褐色的、泛著水光的、驚惶而茫然的大眼睛。
“這不是一場表演……”唐齊咬牙道,“嶽灃被他們抓來的……”
梁蒙按住他的手,企圖安慰他:“也許不是,嶽灃他……”
“你沒看到嗎?”唐齊扭頭看著他,碧綠色的眼珠散發著森森寒意,“你看他的眼神,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白川重新拿起那張被他們丟在一邊的節目單,手指滑過第一個節目名稱,喃喃道:“人魚之……死?”
似乎為了回應他的話,水手們突然惡狠狠地撲到籠子邊,舉著雙手猛烈拍著玻璃。
嶽灃受驚了,下意識地四處躲閃,然而四周充滿了陌生人的咆哮,他再次跌入水中,身體都柔軟得近乎脆弱。
水裡更加安靜,卻也因為他們的拍打不停搖晃著。
嶽灃憋著氣,睜大眼,想要活動雙腿才發現自己的下半身竟然變成了一條巨大無比的深藍色魚尾!
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徒勞地在水裡翻滾著想要躲開粗魯的水手們。
觀眾席忽然爆發出一眾新鮮而刺激的呼喊:“殺了他!殺了那條人魚!”
梁蒙心頭一震,放眼望去,卻發現這些觀眾被舞臺效果迷惑心智,引入劇情,想要快點看到“人魚之死”!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他喃喃。
丞銳輕描淡寫道:“尋求刺激罷了。”
梁蒙後知後覺地想起這節目是丞銳帶他們進來看的,難道他也……他扭頭問道:“你也是來尋求刺激的?”
“我?”丞銳搖搖頭,淡淡道,“我來看看熱鬧罷了。還以為只是些無聊表演,聽你們這麼一說,倒覺得很有意思。”
他這樣惡劣而玩鬧的態度激怒了梁蒙,然而不待他發作,白川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如果現在籠子裡的人魚是我呢?”
丞銳臉色一變,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這個形象我倒是很喜歡,但被他們關著……”他冷笑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幾人說悄悄話的時間,舞臺中央又發生了變化。
嶽灃從震驚中逐漸清醒過來,他看到舞臺之外黑暗的觀眾席,雖然看不分明,但那些強烈的窺伺目光令他極不舒服,他知道,一定有許多人在圍觀這個場景。
玻璃籠雖然小,卻也阻隔了籠子外的人。
他開始扶著玻璃罩四處遊走,仔細觀察著玻璃罩外的人。這些扮演水手們的男人又高又壯,凶神惡煞的表情,貪婪而陰沉地看著他。
嶽灃試探著對其中一個較為溫和的人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單純的笑。
這個笑容如此純真,像深海里璀璨的珍珠,深褐色的眼珠在水波的搖晃中盈著明亮的光。
觀眾席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這個人魚男孩在這個笑容下,美得近乎妖冶。
那個水手後退一步,不敢再看他。
其他幾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