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海(第2/3 頁)
淨霖還活著,你跑也跑不掉的,叫我阿姐也無用。可我不見分界司動作,想必是沒認出來。怎麼,淨霖受傷了嗎?”
蒼霽心中一動:“你阿姐提過什麼嗎?”
阿乙卻道:“你想我叫阿姐也行,但你須得與我阿姐說,叫她解了我這原形!”
蒼霽溫柔地拔回刀:“好說。”
淨霖如沉深海,身軀化作螢光星點,泯滅在無望血海。他神思被銅鈴聲牽動,逐漸離開原位,飄向氤氳朧光中。他似乎見得什麼人,正晃著銅鈴嬉鬧奔跑,烏黑的小辮甩動飛揚,最終從霧氣間露出一雙真誠淨澈的眼來。
這是誰?
淨霖不認得也未見過,他正欲細看,便聽得後方人輕喚著“九哥”。他靈海波動,迅猛團聚浩瀚靈氣,將他飄遠的神思生生拽了回去。
淨霖陡然睜開眼,察覺自己正趴在陌生枕蓆間。他神思復位,用了片刻恢復精神,憶起事情來。
“九哥。”浮梨身化小彩鳥,跳動在枕邊,“好險!若非你關鍵時刻閉神合靈,他那一杖,只怕等不到我來了。”
淨霖撐身而起:“你餵了什麼與我?”
浮梨道:“參離樹果滋補靈海最為上乘,我便帶了些來。”
難怪淨霖會覺得靈海充裕。
浮梨又說:“我見那魚吞食了醉山僧的靈氣積而不化,便也予了他一顆,只是不知他能消融多少。但他得了醉山僧這一口,修為躍進數里,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淨霖見得蒼霽閉目,便知他正在消融。於是披衣,說:“醉山僧授命追魂獄,無事不下界。天上出了什麼事?”
浮梨目光一沉,花娣依著榻熟睡不醒,左右沒有外人,她才道:“不敢欺瞞九哥,正是承天君派遣。近來離津逆流,黃泉恐生邪祟,閻王如實稟報九天境。承天君便派了醉山僧下來,誰料正遇著了九哥!醉山僧此人亦正亦邪,又曾與九哥交過手,我怕他……”
她正說著,忽見淨霖一指抵唇間,便不自覺停了聲音,順著淨霖的目光望過去。蒼霽單睜一隻眼,似笑非笑。
“我也聽不得嗎?”他抬手撐首,又用那種極具欺騙性的神色笑意盈盈地瞧著淨霖,“你我生死門前走一遭,親的不能再親,還需瞞著我嗎?”
“稚兒天真。”淨霖說,“怕嚇到你。”
“我怕什麼?”蒼霽說,“不是都有你護著。”
“我扛得下一杖,卻扛不下第二杖。”淨霖罩衫未系,說著抬手繫緊裡襯扣,“醉山僧的靈氣吃起來如何?”
“風味不佳。”蒼霽終於能在原位伸長腿,他懶洋洋地窩在椅子裡,像是鬆了口氣,“比之與你,差之千里。”
浮梨一跳:“豎子輕狂!”
蒼霽得了參離樹果的滋育,又消融了醉山僧的靈氣,此刻正是滿身充沛,靈海盈溢的時候,對上浮梨分1身並不怕,只對浮梨笑:“姐姐,我向來實話實說。”又稍作正色,“多謝姐姐贈果之誼。”
淨霖已著衣得當,說:“暉桉鷹眸了得,你不便多留此地。”
浮梨說:“我即便是分1身也罷,總好過這魚。九哥,醉山僧在此,我怕他覺察端倪,不如與我一同離去。”
“想走已是來不及了。”淨霖轉望窗外,“況且我有事要辦。”
浮梨勸不得,只得息聲。她帶阿乙離開時,聽見阿乙問道:“我記得他出門常帶石頭人,阿姐,那石頭是什麼來路?”
浮梨仍舊放心不下,又回首再看,隨口答道:“什麼石頭,那不過是九哥的分1身。”
阿乙一聽,登時脫口而出:“什麼!”
浮梨一走,內室氣氛仍舊微妙。蒼霽只坐在倚上,他現下人高馬大,陷在角落裡,反而生出些佔據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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