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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借用了太子身上這麼多的靈氣,權當是再還他一點。她如今正好能化作人型,趁著出去時,善意地提醒他,待他未來發現什麼盧家二小姐全是假的時,不至於太生她的氣。
咕嘟咕嘟,時九柔悵然地吐出一串晶瑩飽滿的大泡泡,她又欠下了一筆債。
······
凌綺雯走進鸞鳳閣時,面上的陰鬱與焦躁全都不見,她掛上一如既往討巧長輩的笑容,每一步都似踏在蓮花上,優雅不失分寸。
「綺雯怎麼來了?」
小鎏氏正燻了香,寢殿內濃鬱卻聞起來頗為淺淡的香料味道遮蓋住了淡淡的艾草氣味。她的臉上攃了上好的胭脂,眼下微微泛青,只見疲憊,不見病氣。
凌綺雯捂著唇,緊張道:「姨母怎麼累成這樣?與陛下伉儷情深,叫綺雯感動。」
小鎏氏很是受用,拉著她的手,低眉訴道:「也不知何日能好,本宮茶飯不思,心裡難受。」
凌綺雯心中冷笑一聲,瞞得她與父親好苦,誘騙他們將寶押在這個肚子上,肚子中這孩子卻連能不能康健地養大都不知道。
若不是父親多個心眼,兩邊押注,恐怕中了小鎏氏的招害死了太子,就能讓小鎏氏挾肚子說話。
凌綺雯柔柔一笑,伸出手去,「姨母,能讓我摸摸小殿下嗎?我想,定是和姨母與陛下生得一樣俊美威儀。」
小鎏氏臉色不自覺地一僵,身子反應更快,稍稍向後側去一些。
凌綺雯一雙柔荑頓在空中,狐疑道:「姨母?」
「他還小呢。」小鎏氏鼓起的小腹掩蓋在重繡裙下,她話音一轉,反問道:「綺雯身子好些了?可要請人來瞧瞧麼。」
凌綺雯面上無事,內裡空虛,不敢讓小鎏氏深究。
兩人互退一步,小鎏氏漫不經心道:「綺雯今日來得真不巧,太子難得出宮一趟,你們怕是沒機會見上。」
她風韻猶存的臉上一顰一笑仍有世家風範,縱使誰的心裡都知道太子與凌綺雯近來不如以前,她還是能面不改色地。
「你們都是孩子,孩子間鬧個不愉快轉眼便忘記了。本宮與大姐姐當年不也是如此?本宮就你一個外甥女兒,自然希望你能,你可明白?」
凌綺雯面色忽而哀婉,「姨母不知,我今日在東市見了太子表哥,他竟與佩安小侯爺在一道,那可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我聽京中有人說太子表哥……表哥他心有不滿,可是真的?」
小鎏氏故作驚訝,「他與佩安侯?」
凌綺雯點點頭,也想看出小鎏氏眼中的意味,
小鎏氏卻豎起長眉,呵斥她:「什麼心有不滿,太子豈是你能胡說的?」
凌綺雯心裡好笑,面上卻也跟著做戲,立即改口道歉。
小鎏氏轉而笑著,拍拍她的手,「陛下病得嚴重,該叫命婦們都進宮來與本宮一起做道場,為陛下祈福了,你說是不是?」
第29章 這是一章感情互動的戲
時九柔不知道太子這夜何時才趕回的東宮,她為了更好地汲取靈氣中的能量,總在雪璃碗中浮浮沉沉,頭腦發昏。
第二日清晨太子匆匆換了件圓領鶴青常服,餵了勺魚食,又遣了人出宮去佩安侯府。
太子走後,時九柔化作人身,手指沾著水在九龍雪璃碗上畫了一個符號,便於她在盧尚書府與東宮之間來回穿梭。
只一個呼吸的時間,時九柔悄然在照花坊盧尚書府前出現,她從樹後轉出,明眸一轉,朝著最近的一條街的成衣店走去。
挑了一身極為不起眼的黛色交領男裝換上,時九柔在當鋪抵押了十粒品質不一的深海珍珠,全換成通行的銀子與一樣善火者能用的中品珍寶。
時九柔隨身缺一件百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