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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趁著太子走後,取出車陰留下的龍鱗,將龍血抽取出來,放開自己的靈韻池去汲取龍血中的能量。
時九柔恢復了個七七八八,靈韻池只差半口氣就可以充盈,龍血裡的能量直接一下子躥入她的靈韻池中,池中靈氣猶如燒沸了的水一直咕嘟咕嘟地冒著。
要漲破了的灼熱和疼痛交替在時九柔的腹中翻騰,她抱著雪白的肚子在水裡不停遊動,魚缸中的水不斷被她攪得向外潑灑。
豆奴兒尾巴捲起,驚恐地趴在魚缸邊上,看著時九柔。
時九柔:啊啊啊啊好痛!
豆奴兒:oo(魚魚你在幹瞎嚒!)
終於,幾乎要被炸裂的疼痛和灼熱消散,時九柔看著自己的靈韻池驟然擴大了一整圈,裡面汩汩湧出白色柔和的靈氣。
她長撥出一口氣,剛想著她如何做才能變回人的時候,眼前一暗一明的光猛地閃過,魚鰭和尾巴忽然一涼。
下一瞬,時九柔發覺自己站立在地上,有手有腳,豆奴兒在她手邊如遭雷劈。
「哈哈!豆奴兒!」時九柔一把撈起豆奴兒放在懷中用力一rua,用□□的腳尖踢了踢地上柔軟的毯子。
居然就這樣變成了人,真是有些(-)猝不及防呢!
第20章 「殿下的破局之處,或許在…………
與時九柔此刻振奮激動的情緒不同,東宮另一側的太子卻繃著一根弦。
太子將老國師請進他的書房,看著積累如山的案牘與早已乾透筆墨的半張宣紙有些凌亂地在寬闊的書桌上,臉上微微有些歉意。
他的書房是不許東宮尋常內侍隨意進出的,負責灑掃的宮人也只能清掃地面和歸置藏書的書架,所有收納公文案牘的櫃子都被他貼了看不見的火符,不準宮人觸碰。
太子上前將書桌上的案牘與宣紙筆墨都擺放整齊,取出當初皇帝招他監朝的聖旨文書,雙手遞給老國師。
「不錯。」老國師眉眼含笑地對著眼前行為端方正直的太子,收過聖旨與文書,緩緩開口道,「殿下勞苦,也需張弛有道。」
太子聞言,立刻覺得立得些微僵硬緊張的身板像有一陣和煦的日光灑落其上,又似一雙有力的大掌按在肩頭,頓時覺得一鬆,連帶情緒也舒展了不少。
「老朽活了七十七歲,難得倚老賣老,有句話要帶給殿下。」
太子神色一凜,「您說。」
老國師:「古時這片南方大陸還不叫昭贇王朝,這裡曾出過一位舉世的君主,帶領人族將潑天的海水與為禍世間的妖魔逼退回大陸三千里外。他就是昭贇王朝的創國之主,昭曦神君。殿下可知,他為此等候了多久?」
太子博聞強記,熟讀《國史》,少年時壓在他心頭,遙遙觀望以為楷模的一位先祖,便是昭曦神君,他又焉能不知,於是便脫口而出,「三十年!」
話剛離唇,太子頓時明瞭,他能感受到自己此刻的眼睛一定分外明亮,心中翻湧起澎湃的熱浪。
對上老國師一雙慈悲的笑眼,太子聽見他說:「山川流轉,草木枯榮,世間萬事福禍相依。殿下又何必將自己逼入陬隅,且知強求不可得,是殿下的終究是殿下的。」
「老朽來時曾算一掛,殿下的破局之處,或許在……東南。」
老國師的聲音愈發悠遠,太子陷入幻境,再脫身時眼前全無老國師的蹤影,他知道老國師已經回曦和殿去了。
「韜光養晦……」他默默唸著,平靜的臉上有一絲鬆動,嘴角一點一點地揚起,最後竟長長地笑出了聲。
···
寢殿裡,時九柔光著腳尖在綿軟的毯子上來回踩著,作為一個披著魚皮的人,這種腳踩在地面上的踏實感覺極大地慰藉了她這一個多月來的水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