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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時九柔含住春果時,蕭倚音驚撥出聲,時九柔險些錯咬了舌頭。
抬起頭,紀少瑜雷霆風雨般疾速且剛烈的幻術幾乎攥住她的心神,靈貓像在空中瘋狂旋轉,最後撲向紀少瑜的懷中,而連世子澹臺庚捂著胸口連連後退,最後跌落在地,臉色鐵青難看。
而時九柔靈韻池中紀少瑜的心頭血幻化的心臟卻平和寧靜地跳動著,恰如尋常,不見疲憊。
人群中一片譁然,叫好……
蕭倚音激動地拉著時九柔的胳膊,喋喋不休道:「劉公子也太厲害了,瞧那連世子辱我姐姐時意氣風發,如今也好似一隻落水狗!」
時九柔有些愕然,抿了抿唇,不解他這種比法。他,豈不是要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
天下第七境界以上的高手人盡皆知,兩隻手都可以數出來。
紀少瑜面色依舊平淡,情緒猶如深潭,一眼難望穿,他緩緩走到狼狽在地的澹臺庚面前,將靈貓像還給他,「簪子,給我。」
澹臺庚顏面掃地,他生來就在無盡的寵愛與誇讚中,人人皆捧著他,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捂著胸口的簪子,艱難地起身。
「你到底是誰?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第七境界與我比,便不覺得羞愧嗎?」
——「竟是第七境界?!不會吧,那他這麼年輕,是誰?」…譁然聲更甚,已有目光悄然落在時九柔身上了。
時九柔站起身來,要過蕭倚音的荷包,欲替紀少瑜遮掩,畢竟舞州偏遠,當年紀少瑜的畫像就沒傳到這邊來過。
她卻沒想到,紀少瑜手指一轉,飛鳳簪直接從澹臺庚的指尖飛出來,落在修長的兩指之間。
澹臺庚面色青紅交替,五彩繽紛。
「辱我太甚!」
紀少瑜卻好心回答他道:「不才,正是紀少瑜。」
時九柔微愣,而全場亦在這一刻鴉雀無聲,所有人手上的動作都定格當場。
三年前若有人知道紀少瑜,會稱他為「紀家太子」或是「昭國太子」,而如今再聽到紀少瑜的名諱,卻都會敬稱他一聲「小紀神君。」
只見名震蒼流的小紀神君捧著飛鳳簪朝時九柔走來,人群形成共識地默默分開讓路。
紀少瑜在時九柔面前,柔聲問:「我可以為你簪上嗎?」
未等時九柔開口,澹臺庚卻失神站起來,喃喃道:「不對啊,你怎麼會在舞州,不應該的……」
時九柔卻彎下脖頸,紀少瑜將簪子簪進她如雲髮鬢。
蕭倚音高興地拍起手來,「小紀神君與我們高玄交好,聽聞與咱們的北海大將是知己好友,我竟有生之年能見到傳聞中的大人物!」
時九柔彎彎眉眼,她的笑容猶勝春風,一下便將詭異的氣氛吹散。
眾人又熱烈起來,仿若都是小紀神君的支持者一般。
紀少瑜受到禮遇,澹臺庚那邊卻只剩下冷眼,但澹臺庚顧不上旁人的目光,腳下抹油就要離開,全然沒有他開始時那派驕矜的世家風度。
蕭倚音鼓鼓腮幫子,揉眼睛,道:「果然我是個瞎的,之前怎會覺得他霽月清風!」
紀少瑜卻轉轉手指,將落跑的澹臺庚一下子拖回身邊,在他蒼白的額心點了一下,然後鬆開,道:「去遞信給連王吧,說我人在舞州。」
澹臺庚一被鬆開像見了鬼,一去再也不返。
時九柔看向紀少瑜,等他回答。
紀少瑜道:「五日後我要在姜梁郡和鎏冼嶼、滎瀚國廢太子妻弟常遊相戰。高玄連王是舊派貴族,與車陰、與我皆不和,漱觥的諜報中,連王要率軍偷襲我部糧草。」
「我知曉了。」時九柔點頭,「所以你來舞州是為了聲東擊西,亦或是引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