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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古妖魔王的屍骨力量反而在增強,它與凌渡海是同步增強的。」
「等等。」時九柔忽然臉色泛白,她拉住紀少瑜的胳膊,「你說,凌渡海不為得到昭贇不是個愛慕權勢的人,那麼他,是不是在復活古妖魔王?」
「古妖魔王人人得而誅之。」紀少瑜眯起眸子。
「我知道,但萬一背後比我們想得更為複雜和離奇呢?」時九柔道,「土老翁不是還有半部札記,請老國師試試看能不能破解後半部。」
「老國師,紀少瑜用他的血脈破解了前半本,請您試試看。」
老國師接過土老翁留下的札記,沉重的古卷在他手中宛如珍寶,他驚異地翻開看著,「老祖沒有留下任何古物,創國時代的英雄中唯有昭曦神君留下了密法,沒想到,時隔千年,竟還有一本。」
他亦用本命法器割破手指,鮮血流入札記封面的銘文中,札記中繁複的文字逐漸變化,他逐字逐頁地翻過去。
良久,老國師道:「後半本,是創國時代土老翁離開蒼流大陸前,我的先祖天師老祖對他的預言,預言兄弟分裂,彼此相殺。土老翁能得以離開,是幸事,若有一日預言發生,唯有超脫五行的天師老祖才可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您也是天師派的,您可以嗎?」
時九柔問道,她一路來,凡是與創國時代有關的,統統荒誕離譜。
「兄弟分裂相殺指的是谷滄氏與有臣氏分割出去創立國家,還是說三百年前莘氏一族的叛國?如此看來,並沒有哪一件被阻止了,那麼札記中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札記中指的就是我的先祖,而不是歷任國師。」老國師苦笑一聲。
他又道:「不過,後半部札記中記錄了一種方法,由我,可以喚醒他。」
時九柔雙目圓睜,「故去千年了,可以喚醒?」
「可以。」老國師頷首。
時九柔看他,只覺得老國師一雙蒼涼眼眸中有一種她難以讀懂的光芒,柔和慈祥中夾雜了些複雜的情緒。
紀少瑜顯然也看見這種複雜的情緒了,他問:「如此一來,會有什麼後果嗎?」
老國師凝視他片刻,搖了搖頭。
「當真?」
「天師派的人是道者,我的道心就是老祖,我自幼立誓,有生之年,若能得見老祖天顏,便再無遺憾。」
「好。」紀少瑜為之動容。
「只是,如果是喚醒天師老祖,也無法將凌渡海引到聖清山來。而凌渡海在帝京固若金湯的明陽宮中,我們也無法殺他措手不及。」
老國師搖頭,「最快的辦法,是離魂入明陽宮,恰如凌渡海三年前。」
············
昭贇王朝,帝京。
明陽宮,臨淵閣。
斐晏楠喘著粗氣頹然地倒在床邊,他的手指被鮮血染紅,半凝的血液緩緩順著手指滴落在地。
「第十九次了,不行,你不能再試了,容安。」斐晏楠的嗓音嘶啞異常,他疲倦地甚至難以挪動身體,指尖發顫。
他面前的紀容安臉色慘白如紙,捂著胸下肋骨處,咬著牙,「最後一次。」
「你每一次都說是最後一次!我怎麼能再信你。」
「容安!你不要命了!你瘋了嗎!?」
斐晏楠從不生氣,如今也被逼到極限,怒意湧上來,喉頭腥甜,竟是一口血吐出口來,將身上如仙如雲的白衣浸紅。
「斐晏楠……」容安跪地膝行而來,她慌而懼地靠近他,「你,你怎麼了?」
斐晏楠抹去唇上鮮血,但他指尖都是鮮血,擦拭只會將血液抹得更多。
久不見天日的臉上有了陰詭憂鬱的氣息,鮮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