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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噹噹一邊說，一邊在鍋子裡面涮羊肉，涮好了在芝麻醬裡一拌，塞到嘴裡：&ldo;當然，你的情況不見得和我的一樣，你那個爹不見得又娶了，但大概就是那麼個意思吧，我說，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rdo;

&ldo;不是，老闆，我覺得你說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rdo;

胡噹噹臉一黑，拿著筷子指著他：&ldo;你一天不拆我的臺就不舒服是不是？我好心好意的勸你，就是為了讓你找我的毛病的是不是？&rdo;

&ldo;不是不是。&rdo;王楠連忙往他碗裡夾羊肉，&ldo;是我的錯，我嘴欠，我就是這麼忍不住一說。&rdo;

胡噹噹哼唧了一下：&ldo;行了行了，這羊肉還是老子買的，拿老張的錢捧老張的臉，這活兒你倒做的麻利。老子當然是男人，但老子不是一個庸俗的男人，老子將來，那指定是疼媳婦疼孩子的！而且老子一定只要一個孩子，就可著他疼！&rdo;

王楠張張嘴，到底是忍住了，心中則不由得想，你當然不庸俗了，你這相親了這麼多次，從文學女青年到體校老師，你跟著人家從古典文學看到現代搏擊，那也真算得上知識淵博了。

胡噹噹當然看出他目光異樣，可他只做沒見，心中也不由得想，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生了這麼一張刁鑽的嘴，總說到人的痛處。

過了兩天，王金貴果然又來了，胡噹噹見了，就堵了上去，王楠坐在胡噹噹的位置上，看著兩人在那邊交談，過了一會兒，胡噹噹對他招了下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

&ldo;有什麼話，你們兩個說吧，不過南子，記的中午前要回來。&rdo;

胡噹噹說著，拍了下他的肩，王楠心中一沉，胡噹噹這麼說，那明顯是告訴他，不適合和王金貴深談。

&ldo;你……吃飯了嗎？&rdo;過了一會兒，王金貴有些小心的開口。

&ldo;嗯。&rdo;

&ldo;還想吃什麼？&rdo;

王楠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現在離得近，他更能看到王金貴臉上的皺紋，還看到了他頭上的頭皮屑，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酒氣，現在還是一大早，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喝過酒過來的，那就是昨天晚上喝的了？這要喝多少，隔了一夜還有味道？

&ldo;我……我一直想著你，你……你身體好嗎？&rdo;

&ldo;好，你呢？&rdo;

&ldo;我也好我也好。&rdo;覺得他關心自己，王金貴高興了起來，他從兜裡摸出根煙，&ldo;我聽那個姓張的說了，你現在住在這裡，這怎麼成？你還是跟我回去吧，我那機械廠的房子，還帶暖氣呢！&rdo;

王楠歪了下頭：&ldo;回去？&rdo;

&ldo;回去，咱爺倆在一起。你放心，我沒有再結婚，就咱爺倆！你要想上學呢，我想辦法讓你上學，你要不想上呢，現在這樣也成，找個地方打工，也滿掙錢了！你現在開始存錢，將來也好娶媳婦，就在我那裡結，將來我給你們帶孩子！&rdo;王金貴說的高興起來，露出一口被煙燻的黑黃的大牙，&ldo;機械廠雖然不行了，但我每月還能有一兩百，吃不住你們多少。&rdo;

王楠笑了：&ldo;那我要去上學呢？&rdo;

王金貴一怔：&ldo;那就上啊。&rdo;

&ldo;學費呢？現在上學，可要費很多錢呢，一個學期下來，就要一兩千，還有校服還有吃住，一年下來，沒五千塊錢，可是不行。&rdo;王楠露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