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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很不錯,十分地喜愛,但是,她一直沒有做出回答。這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是彭石賢給她的是一首詩,要回答當然最好也用詩的形式,可是,很遺憾,這不是她的所長,李超蘭思索了好些天,怎麼也沒能把詩寫出來,女孩子多不肯在自己喜愛的男孩子面前顯露出笨拙來;另一方面,李超蘭此時的思想情緒也很難入詩,她以前收到過彭石賢的一張訴說孤寂與彷徨的字條,彭石賢感嘆“茫茫世界,孤單行旅”多少有些誇大其詞,而李超蘭馬上答以“同志同心,何愁路遠”也是一時的衝動,多少有些過分敏感。現在,他們之間的情誼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當彭石賢再次詢問李超蘭“可否依然許諾將與我同心,願伴我同行”時,這求愛的意思就明確得多,態度也鄭重得多了。而詩中“奧秘”、“崢嶸”、“險阻”、“艱辛”之類詞語的政治含義雖然尚不明確,但李超蘭知道,彭石賢不僅是尋求感情上的交融,同時也希望有思想上的共通。所幸的是,由於他們的思想觀點都未達到成熟的地步,顯現不出太大的矛盾來,現實環境也還沒有在政治上把他們逼迫到非作最後的抉擇不可的交叉路口,所以,他們這戀愛還可以愛下去,李超蘭面對彭石賢的求愛詩,總不忘要尋找一個最恰當的答覆方式。
“下週星期日怎麼過?”在回學校的路上李超蘭對彭石賢說,“我們還是一塊進縣城來看電影吧,新片子,叫《金花》。”
“不行,我有事,”彭石賢說,“我早已與猴頭約定好了。”
“你們有什麼事?”李超蘭停住腳步,“就那麼要緊!”
彭石賢只得把他與猴頭相約去一個叫飛仙岩的村子的事情說了,李超蘭馬上提出來她也要去。
“你不能去,”彭石賢不同意,因為飛仙岩正是那次農民暴動的發生地,他是為了寫一篇調查報告,以前還為此想要創作一部所謂的長篇敘事史詩來,便推卻說,“去那裡要跑二十多里山地。”
“百米賽跑你的速度還沒我快呢!”李超蘭高興地笑起來,“你這麼說,我就非去不可了!”
“這不是百米賽跑,一來一去四十多里,是個‘馬拉松’”。彭石賢肯定地回答,“反正你不能去,猴頭更不會同意的!”
“我要與你同行,為什麼還得猴頭同意不可?”李超蘭即興說出了一句語意雙關的話,她很得意,“難道你也不願意?”
彭石賢無話可說了。
星期天,李超蘭真與彭石賢、猴頭一道去了飛仙岩,“飛仙岩”並不是那個村子本來的名字,它只是當地土話“飛喪巖”三個字的諧音。“喪”,當地人指靈柩,在那陡峭的山岩石壁間,曾經發現過多處古代墓葬,所謂“飛喪”應是指那些古代的“懸棺”。這是幾個學生在路上聽遇著的一個當地老人說的,他還說了不少的傳說故事,但是,當學生們問及那次農民暴動的事情時,老人便不多說話了。到了村子裡,他們也打聽不到多少情況,那為首暴動的幾個人被抓走很久沒什麼訊息,只能推測大概他們沒死就還在坐牢吧。這讓彭石賢十分失望,他根本找不到長篇史詩所需的壯觀場面和英雄人物。倒是有人說到當時鬧“神仙會”的情景,還能讓人感到有些聲勢,他們至今認為神仙會的首領九天九夜不食不喝的事是真的,甚至說,被抓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們的真身也不一定。鬧神仙會的地方是一個叫仙人洞的大溶洞,據說有上下三層,最底下的一個溶洞足可以擺下二十來張桌席。於是,李超蘭提議下溶洞去探勝,猴頭表示他對這種事沒有一點興趣,來時,他就對李超蘭的執意相隨不高興,多次申明沒人能照顧她,後來沒有調查到那次農民暴動的情況,還覺得是她帶來的晦氣。但由於彭石賢支援李超蘭的意見,猴頭最後勉強同意。在這件事情上李超蘭表現得很勇敢,她來時就帶了一支新手電,像是早有準備。幾個人在洞口一戶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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