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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做人問題吧，老董性格不是很圓滑。&rdo;

霎時間，幾個老師在那竊竊私語地討論董茂這一番遭遇起來。

說著說著，有一個年紀大點的老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

&ldo;你們說，董老師上樓去幹什麼？他的辦公室不就在這一層嗎？&rdo;

其他人俱是一驚。

&ldo;壞了！&rdo;

&ldo;快打電話給校長！&rdo;

女老師尖叫。

物有不平則鳴，胸有鬱氣當抒。

然而董茂滿襟鬱氣難抒，滿腔不平想鳴，卻無處可伸。他甚至不知自己狂奔的是哪個方向，又將奔向哪裡，只能一直向上，向上……

他奔到了教學樓的頂樓，奔到了道路的盡頭，再往上已沒有了路，只有一扇門。他不假思索地向著門沖了過去，直接衝出了室外。

光線陡然由暗轉明。

衝破昏暗的那一刻，室外那格外明亮的光刺入了董茂的雙眼，讓他的眼睛流出了一陣熱淚。

董茂就這樣流著淚衝到了天台的牆裙邊，對著一望無垠的高空，發出了一聲屈辱的聲音。

&ldo;啊‐‐！！！&rdo;

董茂以為自己會發出一聲巨吼。

然而從他的胸腔裡流淌而出的，卻只是一陣嗚咽。

他不是自己小說裡的主人公，總是能盡情對這個世界發出憤怒的狂吼。

他的怒吼無人聽見，因為現實的風暴早已把它碾碎。

他的怒吼無人聽見，因為生活的巨浪早已把它吞噬。

董茂痴痴呆呆地站在天台旁邊，已不知何去何從。

手機簡訊的叮鈴聲陡然衝破了他的沉凝，因為那聲音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像是有一大堆的信鴿瞬間跳到了他的腦袋上，不停地啄著他的腦袋。

董茂木然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未知發件人：董老師，沒有人會願意自己被當做反面人物寫到你的故事裡。】

【未知發件人：你教不好學生是你自己無能。你把自己教不好書歸結為我們這些學生，那麼高高在上地批判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些&l;好生源&r;，&l;好苗子&r;。可我們來這裡讀書也不是我們願意的，我在這個地方長大，只能在這裡上學。】

【未知發件人：你如果有你自己說的那麼厲害，為什麼不像你小說裡寫的男主角那樣提高我們的成績？不是我們毀了你，是你毀了我們。現在，該輪到你被別人高高在上的評頭論足了。】

【未知發件人：不用打電話過來，我找路人借的手機，發完我就刪了。你找不到我的。】

看完所有發過來的內容，董茂呆若木雞。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ldo;我們這些學生&rdo;幾個字，嘴唇哆嗦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彷彿那螢幕裡有張牙舞爪的怪獸，隨時會跳出來擇人而噬。

就在他準備不顧一切打過去問個清楚時，天台上的門被&ldo;哐當&rdo;一聲推開了，烏壓壓衝進了一大群人。

為首的正是剛剛才叫他停課休息的校長。

&ldo;快快快！還愣著幹什麼！快把董老師拉進來！&rdo;

校長振臂一呼，親自帶著一群人沖了過來。

&ldo;快把他拉回來！架起來架起來！別讓他跳了！&rdo;

董茂面若枯槁，形如死灰，根本沒有反抗。

他任由這群人沖了過來，像是具沒有神魂的傀儡般被人隨意架起、搬運，一直從有光的地方，拉回了那片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