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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蘅瞧見他的臉,心下同是一跳——這麼巧,竟是昨日在街上被她套話的方嘴!
鮑大與守捉聽見他這一聲唐突的驚疑,都怪他不知規矩。方嘴指著安蘅,猶猶豫豫道:“這位娘子……”
“怎地?”
“這位娘子,我前日在街上曾見過的。那時,她同我打聽了好些奇怪的問題。”
不妙……安蘅眉頭暗蹙,一時不知如何制止這個局面。
對面二人都回過頭來看著她,鮑大更是狐疑地眯起眼來。
方嘴的話雖然無心,然而在聰明人聽來已經足夠讓人生疑了。鮑大當然是聰明人,他等著安蘅作出反應,卻見她定定地回視著他們,反而在等他的反應。
這樣的態度又讓他不敢妄下定論,又想到自己的眼光是不可能出錯的,遂先不動聲色,只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詢問方嘴:“人家同你打聽了些什麼?”
方嘴剛剛脫口而出,心裡就有些懊悔,正猶豫著該不該說下去。安蘅自己卻清楚得很,她從昨日兩個團練嘴裡聽到了什麼——
“這些天鄯州府的長官就要下來了,你也不知道收斂收斂!”——有個州府的高官要來這地方巡查。
“只要不是在編的軍士逃役了——”“誰與你說的!是這季的軍糧醬菜運送得遲些罷了!”——他們對此心虛得很,只要掐住這個弱點,防線很容易攻破。
“觀察使來便來吧,從前來那幾回守捉使大人不是早就見過了,還能認不出來?”“這位才剛上任,壓根兒就沒到過這地方,誰知他幾個鼻眼?”——所以,即使是假冒的,只要偽裝得巧,也未必能被分辨出來。
這些言外之意,她聽得出來,鮑老鬼怎麼會聽不出來?若要在這情況下反客為主,這些話就絕不能從方嘴口中說出來。
安蘅趁他躊躇,先一步冷笑著開了口:“你不必慌。你自說說,我問了你些什麼?”
方嘴惶惑,她便替他道:“我問你,觀察使大人來地方巡視,你們何故要收斂提防,是否?”
方嘴左右一顧,低下頭老老實實答:“是。”
安蘅道:“我又問你,何必憂心他暗中來訪。你說,你們的糧醬沒有及時送達,怕他查出些始末,是否?”
方嘴猛抬起頭,一張嘴卻正撞上她譏諷而咄咄的目光,復又頹下肩去,“……是。”
鮑大和守捉使的臉色一下難看到了極點。
安蘅慢吞吞地說話,像用一把鈍刃的刀,一寸一寸割磨著人的肝膽。“我問你可知道你們的觀察使是何模樣,你說這位大人還未到過此地,所以即便見了人也未必認得出,是否?”
方嘴垂著肩,低聲應道:“是。”
“那我現在問問你,你可還記得我最後說的是什麼?”
方嘴被逼問得冷汗津津,腦子裡全糊成了漿,還能想起什麼來?忽地一個激靈,眼前閃出了那女子離去之前的模樣。
——“這麼一聽,你們可真該小心提防了。因為眼前這一個一個的,很有可能就藏著你們要找的人呢!”她的手指著某個方向,笑而不語地眨了眨眼。
當時聽她這話只覺得莫名,這時猛地回想起來,她指的不就是此時坐在她身後的男人麼!
見方嘴一下子臉色刷白,安蘅慢慢地冷笑了幾聲,忽而厲聲叱喝:“有眼無珠的東西!你現在認得我們是誰了?”
方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抖若篩糠地道:“認得,認得了!”
鮑大用力拽他,“怎麼回事?”
方嘴在他二人間耳語了兩句,守捉使一聽原來昨日人家就已經暗示過自己的身份,可恨這蠢貨竟沒有悟出來,今天還不經腦地張口,險些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物,又懼又恨,抬腿便踹上方嘴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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