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5 頁)
些沉重的險些讓我抗不住的信箋,我將它們重新塞進了錦盒中,又藏入了檀木箱的最底層,做完了這一切,我深吸了口氣開啟了房門。
一開啟門,便看到爹擔憂的神情和佈滿血絲的雙目,“雅兒,”他輕聲的喚我,我偎進他的懷裡,“爹,”我小聲叫著,一遍又一遍,他撫摸著我柔軟的髮絲,“孩子,爹很擔心你。”
我輕輕的靠在爹的身上,那些濃的似乎化不開的煩惱就這樣伴著他溫柔的懷抱而隨風飄逝了。
一個月後便是清明,像是要映襯那首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的有名詩句那樣,霏霏雨絲飄飄灑灑,打在人們的臉上,頭髮上和心上。
我左手垮著竹籃,右手邊是爹和如風,我們走在出城的小路上,迎面而來的男女老少臉上多多少少都帶著點憂傷。
這條小路其實並不陌生,幾年前爹也曾經牽著我的手,踏過這塊荒蕪的沙丘。也就是在這條小路的盡頭,他要我對著那座看似簡陋但時刻保持著潔淨的墓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那裡埋的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在這片雜草叢生,前前後後都是累累荒冢的區域中,孃親的石碑格外的顯眼,墓上長滿翠柏,參天聳立,周圍有花牆圍護,墳墓和樹木之間還羅列著一些石碑和石桌。
爹上前幾步蹲下身體拔去了墳頭上的幾莖枯草,用衣袖抹了抹碑文。如風幫著我在墓碑前鋪上一層厚厚的油紙,我把竹籃裡的果品取出,依次放好。
再次站在孃親的墳前,心潮起伏不定,她的一生都系在了她所摯愛的那人身上,可是死卻不能同穴,很想親口問上一句,明知這樣的結果,她是否後悔,又是否會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雖然她不會給我任何答案,但是血脈相連的心靈相通,可以預見即便是再來一次,這仍然是她無悔的選擇。
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我詫異的回頭,那人右手握著拳頭抵在嘴邊,左手捧著一束淡紫色的五瓣花朵,奇怪的是他竟然是個上了年紀的金髮碧眼的洋人。
“沈先生是來祭拜若涵姑娘的?”他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若不是他正對著我們說話,根本想象不到是出自他之口。
爹爹微一頷首,“想必艾倫先生也是。”
那被稱作艾倫的洋人沒答話,而是把那束花兒擱到了孃親的碑前,再虔誠的鞠了個躬,隨後他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了我身上。“這是?”他奇道,“是若涵姑娘的女兒?”
爹點了點頭,艾倫釋然道:“當年我第一次見到若涵姑娘的時候她也是這般神情。
我忽的來了興致,這位白面板高鼻子的洋人居然還是孃親的舊識,從他那裡是不是可以知道更多孃親的事情呢?
爹朝艾倫走近一步,儘管壓低了聲音,仍是有幾句話飄進了我的耳朵裡,隱隱約約聽到爹詢問艾倫皇宮裡的事情,而艾倫一一作答,皇上,皇后,嫻妃,謙妃……甚至我還聽到了弘瞻的名字,乾隆三年三月,皇帝將皇六弟弘瞻過繼給了果親王允禮。心頭微微一震,弘瞻,是我那個可憐的弟弟嗎?我離開他的時候他還未滿兩週歲,如今也是個十來歲的英俊少年了吧。
對於宮中的事兒艾倫娓娓道來,如數家珍,最後他還給爹留了他現在的住址,城西的洋學堂,我也不知出於什麼考慮,便鬼使神差的將這個地址牢牢的記了下來。
他們又寒暄了幾句,艾倫才告辭離去。
忽然間就沉默了下來,一時間讓我很不習慣,爹的靜默裡含著猶豫,懷念和悲苦,他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對我說道:“雅兒,你同如風先回去吧,爹還想獨自待一會。”
我剛想說要留下來陪著他,如風搶先應了一聲,拉起我就走,直到拐上了大道他才鬆開了手。
“如風哥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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