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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已在手,便是怒上心頭!
刀鞘已落,徐傑殺性本並不強,比起雲書桓,差了太多,雲書桓是心性上的涼薄。甚至徐傑一度對練武都興趣缺缺,所以說徐傑骨子裡本並不是一個暴力之人。便是徐傑最初對練武感興趣,也是想著能飛天遁地之類的念想。
徐傑長得這麼大,提刀要怒,唯有一次,便是那白衣女子把雲書桓打飛在地之時。此時,便是第二次。
那群青山縣裡的潑皮無賴也在往這邊而來,領頭的寶爺見得一個文人長衫少年提著一柄出鞘的長刀而來,並不在意,反倒覺得有些新奇,看得幾眼,左右笑道:「誒,這提刀的小子還有點眼熟。」
身旁左右,當真就有人把徐傑認出來了,開口答道:「寶爺,這個小子好像是在城裡縣學讀書的人,姓徐,還聽說剛剛考了個秀才!」
青山縣城就那麼大,這些每天在街頭巷尾晃蕩的閒散漢子,終歸是對這城裡常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個瞭解。能讀書的,便也多是家境不錯之人。閒散漢子與秀才,當真還是沒有什麼交集的,因為縣學,名義上是屬於知縣老爺管的,甚至知縣老爺也是那縣學生的名義老師。
當然,入縣學讀書一年花銷也不在少數。若是一個縣出了個進士及第,也是知縣老爺的政績。有些知縣對於縣學的教學,便很是上心,有親自上課教書的,也有經常嚴加管教的。
也有些知縣對於縣學,多是名義上的關懷,並不實際參與其中事務。青山縣的知縣,便是如此。徐傑真正近距離見到這位知縣老爺,還是考中秀才之後的謝師宴當中,徐秀才也還有模有樣感謝了一番知縣老爺這麼多年孜孜不倦的教誨。也在回家過年之前,親自上門送了一番禮物,只是禮物與拜帖都留下了,並未見到知縣其人。
有些文人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有時候也體現在這種高高在上之處。
寶爺聞言,面色稍稍一正,開口又問:「剛中的秀才?」
「寶爺,今年剛中的,這個小的是知道的,他家在城裡還有一處小院,那天敲鑼打鼓的,小的正好路過,還討了幾個銅板的紅包。」
秀才,看起來是最低等的功名,但是秀才的好處也是不少,至少秀才可以從官府領到少許的俸祿,至少秀才能見官不拜,衙門上堂甚至可以有位子坐的待遇。當然,年輕的秀才,還有一個未知數,興許這個秀才未來就成了一個官老爺。
所以說道秀才,寶爺心中倒是有了那麼一點些許的忌憚。但是也並不能讓寶爺真的就害怕了,畢竟在這青山縣裡,寶爺也不是沒有跟秀才打過交道,借了高利貸還不起,秀才也是要捱打,寶爺也不是沒有對一些考了幾十年考不上去的秀才動過手。只要借了道理,秀才見官,那又能如何?何況寶爺能在青山縣有今天這個地位,官府衙門裡,門路比一般的秀才更通。
顯然,徐家鎮裡的秀才,就是那一般的秀才。不是那些大戶人家裡的秀才。秀才與秀才,也是可以區別對待的。
便聽寶爺又笑道:「今日來發財,既然徐家鎮賺了這江湖錢,那便少不得要經過我寶爺的手。秀才還拿柄刀,當真是個奇事。哈哈……」
左右之人聽得寶爺這般的豪氣,皆是跟著大笑起來。
「那是自然,青山的江湖事,自然要問過寶爺才能行。」
「寶爺說的是,在我們青山的江湖上,寶爺向來說一不二。」
眾人都在拍著馬屁,或者說眾人眼中的江湖,也就只有這麼大,也就只有這個眼界。
「江湖」這個詞,實在過於籠統。街邊閒散只求果腹的,說自己是混江湖,開賭坊盤娼寮的也是江湖人,運私鹽私貨的也是江湖好漢,打家劫舍攔路剪徑的也是江湖強人,高來高去一劍獨行的也是江湖高人。便是說書賣藝的,也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