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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林置說,其實他也不知道。
「那咱爺倆明天晚上就能見到了,」林慶業安慰道,「不會做的題咱就跳過,只做你會的,好吧?」
「好,」林置吸吸鼻子,「爸你上班的時候帶好口罩,廠裡的氣體吸進肺裡對肺不好。」
「行,」林慶業一口應下,「你還沒放學吧?先回去上課。」
「嗯,拜拜爸,明天見。」
「明天見,兒子。」
林置結束通話電話,再次用力地吸吸鼻子,眼眶還是有點發熱,林置決定過一會兒再回教室。
走一走吹吹風吧,林置轉身,撞見了站在兩米開外的陸留。
陸留手裡拿著一沓試卷,看方向是剛從教師辦公室回來。
林置打電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教室那邊,完全沒留意到陸留是啥時候過來的。
林置紅著眼眶和陸留對視了幾秒鐘,又想吸鼻子了。
於是林置就吸了,「咻」的一聲。
然後陸留動了,邊走過來邊把手摸進了校服兜裡,到林置身邊時,陸留給林置遞了一小包餐巾紙。
「謝謝。」林置小聲道。
陸留沒說話,只輕輕地點了點頭,越過林置踏上了通往教室的走廊。
紙巾的包裝已經開封了,但還是鼓鼓囊囊的,估計只用了一兩張。
林置抽出一張包住鼻子痛快地把鼻涕擤出來,剩下的猶豫著要不要還給陸留。
之前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陸留的模樣,其實並沒有,他很不想承認,在想像「植」長什麼樣子時,眼前每次都會閃過陸留的那張臉。
剛剛陸留朝他走過來時,他看到陸留的臉反過來想到了在公園橋上等他的「植」。
林置連忙解鎖手機,在雜亂的桌面上找到熟悉的綠色圖示,點進去卻沒有看到熟悉的置頂,也沒有熟悉的寫著「植樹造林,利在當今,功在千秋」宣傳標語的公告牌頭像。
雖然想到了這個結果,但林置沒在通訊錄裡找到「植」、在新增好友欄搜尋「植」的電話號碼顯示「該使用者不存在」時,林置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失望。
林置是在大二即將開學的時候認知「植」的,彼時的他孑然一身,記不得通訊錄裡什麼時候多出個「正氣滿滿」的好友。
當「植」的頭像旁邊多出個紅色的1時,林置還以為是打廣告的,點開一看卻是一段心靈雞湯,林置看完完全沒覺得受到了鼓勵,所以就沒理他。
好在「植」沒有放棄,保持著每天早中晚各發一段心靈雞湯給林置的頻率,連續發了一個星期後,林置終於在一個睡到自然醒的早上回了他一句「早上好」。
林置不想糾結這人是誰,也不想考慮這人是從哪兒來的,只知道當時他若是再不找個人傾訴一下,他很可能會得什麼心理疾病,然後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把安眠藥餵進自己的肚子裡,就隨林慶業去了。
一來二往的,林置漸漸和「植」熟悉起來,林置跟「植」說了父親去世對他帶來的打擊,說了好朋友不幸的遭遇,唯獨沒說自己有始無終的暗戀。
「植」默默地接收訊息,然後大段大段地給林置灌心靈雞湯,在林置補考重修多門課程時督促林置複習,隔空輔導林置數學,甚至最後當上了林置的男朋友,卻始終沒告訴林置他的名字,也沒讓林置聽他的聲音、見他的模樣。
林置只知道「植」跟他一樣是個大二的學生,在b市的某高校上法學專業,老家也是j市的。
林置知道的時候還挺意外的,因為他看「植」的頭像,還以為「植」在某農業大學上城市規劃與管理專業。
所以說,生活還是很公平的,給了林置重活一次的機會,林置能彌補前世的遺憾,卻找不到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