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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她身邊的時日越多,她或許便越難脫身。
「姑娘你淨打趣我。」
沉浸在喜悅中的春枝沒有察覺到若梨短暫的情緒變化,她吸了吸鼻子,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取出帕子將淚擦乾,春枝復又看向面前的少女,表情變得神秘起來:「姑娘,你猜世子考得如何?」
若梨愣了片刻,又柔柔地笑起來,顯然是沒再將裴嶼舟的事放心上。
「他自是不會差的。」明明聲音很軟,話也好聽,卻多了之前不曾有的疏離。
心底輕嘆口氣,春枝的語氣仍有雀躍,還帶點調侃:「世子他如今可是探花郎,京中的貴女們說不定會去榜下捉婿呢。」
眼簾半垂,若梨短暫的沉默片刻,就在春枝以為她會有那麼點憂慮的時候,少女輕輕笑著,柔聲道:「那,希望他能被一個很好的女子捉回家。」
她沒有一絲生氣或擔憂,也不曾有任何刻意。
這是發自真心的願望。
微風拂過,吹起她鬢邊的碎發,以及髮絲間纏繞的柔軟綢帶,屬於少女的幽香也被吹開,飄向遠方。
姑娘應該是真的放下了。
有些心疼和遺憾,正要說話的春枝驀然對上了院門前站著的少年的視線。
她微張著唇,神色驚滯。
世子這是在生氣嗎?
見春枝神色不對,背對著門的若梨側過身,下一刻便被吸進裴嶼舟的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
裴狗日記:她希望我被其他女人捉回家,她不愛我了。
(你活該)
第23章 困芳華
相比於他的灼亮,若梨美眸中卻滿是懵然。
倒不是因為裴嶼舟沉怒的神色,而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前兩日國公爺抵京,他又得了這麼好的成績,此刻國公府必是熱鬧非常。
他們一家久別重逢,喜上加喜,應該在風風光光地享受各家大人的祝福和奉承。
若梨的神色太過直白,就差直接寫在臉上。
不過這一個多月她應是過得很舒坦,臉頰上養了些肉,氣色也紅潤不少。
整個人充滿了朝氣,與在國公府時截然不同。
勾了勾唇角,裴嶼舟的這抹笑意因著頭頂耀目的陽光,變得不甚明朗。
輕輕推開陳舊的木門,刺耳的「嘎吱」聲中,少年徑直走來,氣場頗強。
春枝的視線極快地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而後便退進廂房,開始收拾行李。
「程若梨,讓你失望了,我沒被人拽走,也沒來得及享受追捧。」
「不如你先說點奉承話給我聽聽?」
斜睨了她一眼,裴嶼舟的語氣格外不好聽。
他彎腰將地上掉落的,原先搭在若梨腿上的帕子撿起來,在指尖摩挲。
上面的圖案已經成型,還有幾片花瓣不曾繡完。
退到一旁的少女覺得他怪怪的,也不可能開口奉承他什麼,便垂著眼簾,輕抿唇瓣,由他跟自己的帕子較勁。
原以為來接她這事是他隨口說的,卻沒想到他真的記著。
若梨不理睬,裴嶼舟也不會主動找話,他先進堂屋給她的父母燒香叩首,出來後便撩起袍角,在尤有她氣息的竹椅上坐下,長腿交疊,悠閒得像個未經許可就登堂入室,還甚是理所應當的匪痞。
哪有半點世家貴公子的模樣。
咬了咬唇瓣,少女看著被他肆意揉捏,還不曾完全繡好的手帕,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和憋屈。
為何,總有種他其實是更想將她這般揉扁搓圓的錯覺……
若他不是世子,而是長於這鄉野間,只怕也早已成為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