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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也不是個傻的，現在這樣子，若是被卡爾回來看見，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強自鎮定地將衣服重新穿好，走到門邊的時候，想起身上帶著的海洋之心，她將海洋之心解了下來，放回到房間內的保險櫃裡，方才離開這裡。

兩人都忽略了凌亂的沙發，以及散落一地的碎紙片，她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碎紙片也能惹出禍端。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洛可可的房間。

洛可可關上房門，將這裡與外界隔絕，她回頭，看著昂著頭倔強地站在那裡的露絲，心底閃過一絲無力。

說到底，露絲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姑娘而已，從小養尊處優的生活，養出了她天真地過分的性子，她被保護的太好，以至於空有追求自由的心，而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勇氣。

“姐姐，你這樣做，讓我真的很困擾。”洛可可說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的貴族禮儀全都白學了麼？作為一名淑女，你怎麼能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前脫光了衣服？”

“傑克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愛人。”

這句話露絲脫口而出，可是在看到洛可可那驚訝的表情的時候，她又覺得十分難堪，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她轉過頭去，不再看洛可可，嘴裡卻說道：“我愛傑克，他也愛我，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愛我的人了。”

想起那句，露絲渾身又充滿了勇氣，她轉過頭，看著洛可可，雙眸晶亮，似有兩簇火苗在她的眼底燃燒一般，讓她整個人都鮮活靈動起來。

“一成不變的貴族生活讓我窒息，我不想嫁給卡爾，我不想我以後的餘生都帶著面具和那些虛偽骯髒的貴族們周旋，我想和我愛的人一起，一起唱歌跳舞，談論藝術，談論人生，一起走遍世界的各個角落，看遍各種不同的風光，哪怕過著普通平淡的生活，我也甘之如始。”

“傑克，就是我所愛的那個人，我想和他共度一生。”

露絲的話鏗鏘有力，這一刻，洛可可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反駁，露絲現在的情形，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中二叛逆期額少女，總是會認為這個世界就應該繞著她轉動。

看著露絲那張青春明媚的臉洛可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露絲，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傑克在一起後，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你要自由，要愛情，那你的責任和義務呢？”

“德威克家族的未來在你的手上，如果沒有卡爾的支援，德威克家族便會徹底沒落，如果你不嫁給卡爾，我們變賣祖產的錢只夠償還那些欠款我，你讓我們以後怎麼生活？”

“母親已經習慣了上流社會的生活，你讓她去住那種窄小的屋子，去幫人洗衣服端盤子，這種女傭的活計，她的自尊驕傲，可以受得了麼？”

“露絲，你真的很自私。”

***

露絲又一次溜走，這讓心高氣傲的卡爾覺得十分難堪，哪怕剛剛在宴會上又談成了一筆生意，也難讓他開懷。

回到房間之後，卡爾看著凌亂的沙發，以及那一地碎紙片，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鬼使神差一般，卡爾阻止了威廉打掃的舉動，俯下/身將那些碎紙片全部都撿了起來。

卡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疲倦，他將那些撿起來的紙片放在書桌上面，低聲說道。

“威廉，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好的，少爺。”

擰亮檯燈，昏黃的燈光將書桌這片小小的地方染上淺淺的暖意，卡爾坐在桌子旁，視線不由自由地落在了那張鋪著柔軟被褥的大床上，平常的時候，露絲已經躺在床上，或是看書，或是欣賞畫作，而他就會在這裡，處理公務，兩人之間雖然沒有什麼交集，可是有她在那裡，他便覺得心底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