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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場強烈,又好像裹挾著閻羅般的幽冷。
「去熬薑湯。」
命令落下,不等捂著胸口匍匐在床的含霜答覆,裴嶼舟便要回去,邁開腿前他又加了一句:「敢耍半點花樣,本世子就割了你的舌頭,斷了你的手腳,把你發賣出去。」
嗓音磁性,卻充斥著讓人心驚膽戰的狠戾。
「是……」
含霜哆嗦著應了。
不到半個時辰,她便端著一鍋薑湯走了進來,裴嶼舟擋在床前,像座冷硬的山嶽,不可逾越,更無法撼動。
盯著含霜將滿滿一碗喝下,他眉宇間凌厲的褶皺仍未曾散開。
最後少年親自動手盛起一碗,先用湯勺舀著喝了幾口,而後才就著碗大口喝,這過程中,他數次不動聲色地掃過面色錯愕卻不見驚恐的含霜。
喝完後,他又將手裡的碗滿上,把自己用過的勺子放進去,轉身往若梨那去。
「出去。」
撩起袍角坐到床畔,裴嶼舟冷聲呵斥。
含霜緊咬著唇,臨出去前又透過縫隙,死死地盯了床上不省人事的蒼白少女一眼。
將冒著裊裊白霧的薑湯攪了幾下後,裴嶼舟便開始餵。
奈何他從沒伺候過人,動作生硬,甚至有些笨拙,勺子直接往若梨嘴裡送,驟然而至的熱湯燙得她直咳嗽,不停地往外吐。
單手託著碗,少年的心像是驀然被什麼東西給揪住,緊得厲害,他也忘了找帕子,捏起袖子就將若梨唇角蜿蜒的湯汁擦了乾淨。
不僅是燙,這般餵她還容易嗆著,能餵進去一半都算不容易。
皺著眉頭瞪了若梨片刻,裴嶼舟閉上眼,再睜開時瞳孔裡的墨色危險而壓抑,又有過幾下不明的跳動。
「以後再收拾你。」他咬牙切齒,自言自語地威脅。
將碗擱到一邊,右臂繞過床上人兒纖柔的背脊,裴嶼舟將她扶起來,圈進懷中。
狠話如此,可若梨這般靠在他懷裡便更顯嬌小,脆弱得似乎一折就斷,根本禁不住半點折騰。
又像團沁著香的棉花,揣得他整個人都酥麻得厲害。
深吸口氣,裴嶼舟左手託碗,右手拿勺,喉結時不時地滾動,但他動作沒停,垂首將湯吹了好幾下,到它不怎麼燙時才往若梨嘴裡送。
一勺進去,她沒有往外吐,且很快就翕動起泛著白,起了皮的唇瓣,可憐地咂巴著,呢喃起「渴」。
「忍著!」
裴嶼舟惡狠狠地低斥,手卻已經舀起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幾下後便將它餵給若梨。
如此往復,不知不覺一碗薑湯就見了底。
但女孩微張著小嘴,輕輕咳嗽著,還要喝,他只得再給她盛,繼續餵。
第二碗餵下去大半後,若梨合上了唇瓣,神色安然不少,裴嶼舟這才放下碗。
他正要將若梨放回床上,她卻如貓兒一般,開始軟軟地蹭他溫暖結實的胸膛。
「別亂動!」火被她撩起前,裴嶼舟眉心猛跳,咬牙輕斥,手也準確擒住女孩細嫩的下巴,將她滾燙的小腦袋挪到一旁。
那模樣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嚶……」
許是被他這麼鉗制著很難受,若梨發出了軟糯又委屈的抽泣聲,纖長的眼睫顫個不停,淚光盈盈,模樣無助又難受。
舌尖抵著牙槽,狠狠地磨了好一會,疼得有些麻木之時,裴嶼舟卻還是將她的小腦袋擱回了懷裡。
今晚處處受制,又發作不得的他攥緊拳頭,灼熱的呼吸將若梨鬢邊的碎發都吹了開。
少年低頭瞪她,眸中的火光跳來跳去。
「程若梨,你再得寸進尺我就——」
靠在他胸口的若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