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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都倒下後,裴嶼舟用劍挑開簾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侯湘城,像在看一隻將死的螻蟻。
「裴嶼舟,我知道是你!但你今日若敢動我半分,來日必不得好死!」
鮮血順著寒光森森的劍鋒蜿蜒,自劍尖滴落,而原本顯得少年神秘矜貴的面具,也因著濺到的點點猩紅,變得寒冷可怖。
聞言他沒有開口,只彎了彎唇角,諷刺又狠戾。
單手便將人揪出來丟在地上,侯湘城要站起來反抗時,後背又捱了重重的一下,狼狽栽倒。
腳抵著男人的脖子,微微用力,他便動彈不得,臉漲得發紫,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舉起劍,裴嶼舟恍若殺神臨世,面無表情地斷了侯湘城的手筋。
在他慘白著臉,以為一切會結束時,少年竟露出了更為殘忍的笑意。
慵懶地下移視線,在侯湘城驚恐哀求的目光下,他再次揮劍。
壓抑沉悶,卻痛苦至極的哀嚎之後,少年悠然抬腳。
男人的眼神徹底黯淡,忘記了吼叫,恍若一具死屍。
這世上公公雖不多,但也不少,多他一個無妨。
收了劍,裴嶼舟施展輕功就要離開,只是剛躍上屋頂,便因為迎面而來的暗器頓下腳步。
望著黑夜中紛紛而至的十數個人,少年的舌尖抵了抵牙槽,瞳孔中並無半分畏懼。
權當練手。
他是從不知道怕,就算知道,也絕不會。
飛身而起,裴嶼舟與他們纏鬥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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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暈守夜的丹顏後,若梨穿上外裙,用緞帶將披散在肩的青絲簡單繞起,只帶了些銀錢在身上,便抱著盲杖從房裡溜出去。
奕竹院的路她已經很熟悉,不需要盲杖便能摸索到後面的小角門。
掏出從丹顏身上偷到的鑰匙,若梨有些焦急,幾次都沒能對得準鎖孔,動作笨拙又無措。
若她能看見就好了,就算是晚上也不該這般狼狽。
眸中氤氳起淺淺的淚光,若梨咬緊牙關,將這陣莫名湧上來的脆弱無助壓了下去。
片刻後,她終於是將門開啟了。
少女攥著盲杖,照著先前記住的路線往偏門去。
她的腳步比平常快了幾分,略顯緊張,也不敢頻繁用盲杖敲擊地面,只偶爾在不確定時輕輕點上幾下。
穿過長廊不久,她便碰上了巡夜的府兵。
「程姑娘,天色已晚,您怎麼一個人出來了?」領頭的邊詢問,邊朝身後的四人抬手,示意他們停下。
如今闔府上下無人不知世子有多緊著這位,都不敢怠慢半分。
但深更半夜她一個人在府裡走,屬實有些奇怪。
若梨的心跳變得急促起來,不過她的神色尚算鎮定。
沒有遲疑太久,她便柔聲回道:「世子久久未歸,我睡不著,便想出來轉轉。」
領頭的府兵不著痕跡地,極快地打量她一眼。
確是如常的打扮,髮鬢也沒梳,只用髮帶簡單繞著,手中除了盲杖別無他物,看著沒什麼異樣之處。
「姑娘,夜間不似白日,我讓兩名府兵遠遠跟著,不打擾你,你看是否可以?」
饒是如此,他也不敢放任若梨在府中獨自轉悠,畢竟她如今看不見,國公府也很大,若她有半點閃失,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搖了搖頭,這次若梨的聲音變得堅定起來:「無事的,府裡的路我已熟悉,而且世子或許很快就回來了,他知道去哪裡尋我的。」
「謝謝你們的好意,有你們巡視府裡定也安然,辛苦了。」
這一番話讓府兵們面面相覷,多少有點心虛,眉眼間的疲憊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