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2 頁)
裴嶼舟半掩在袖中,前一刻還攥得微微發抖的手猝然鬆了下來,他不曾言語,轉身離開。
背影依舊挺拔,卻又好像有了一絲違和的冷清。
收回視線,若梨沒再多想,也邁開腳步往自己的院子去。
婚約既已不是彼此所願,解除便是解脫。
-
下人通報過,出來回復後,裴行慎方才抬腳走進姜錦芝的房間。
雖是夫妻,可他們這十幾年來未曾見過幾回面,相敬如賓用在二人身上都甚是勉強。
榻上女子的容顏似乎並無變化,依舊優雅絕艷,但那目光隨意落下,卻也有著讓人臣服的壓迫感。
只不過此刻面對她的是裴行慎。
她的風情萬種男人恍若未見,他走到對面的圓桌前落座,單手抬起,無聲拒絕蘇繡的伺候,自己動手倒了杯剛沏好的熱茶。
茶香清冽甘醇,是極為珍貴的大紅袍。
僅抿了一口,裴行慎便又將杯子擱下。
「不合口味?」
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塗著鮮紅豆蔻,圓潤飽滿的指甲,姜錦芝慵懶抬眸,聲音有著幾分甚少出現的軟意。
「我一向粗茶淡飯,喝不慣,不必浪費。」
裴行慎面無表情地看向榻上女子,卻見她不知何時坐起了身,兩個婢女正跪在她腳邊,捧著她白皙玲瓏的腳,為她套鞋襪。
濃眉有過片刻難以察覺的隆起,裴行慎冷漠地移開視線。
長公主輕輕笑了起來,眉眼間有著她這年紀獨具的嬌嫵風韻,卻並不媚俗,她悠然起身,走下臺階,嗓音柔啞,纏著絲勾人心魂的誘引:「你用什麼,本宮都不覺浪費。」
「在軍中怎麼喝,在本宮面前也怎麼喝便是。」
在她婀娜多姿地往裴行慎去時,伺候在房裡的婢女也紛紛退出去,將門窗關上。
纖柔若無骨的手先是覆上男人的肩,繼而指尖一點點摩挲著,有意無意地往前,盤繞過他脈動均勻的脖頸。
如今正是夏天,衣料單薄,再加上裴行慎身懷武藝,姜錦芝的指溫異常突兀,感受鮮明。
見他好看的眉宇間依舊是冷冽漠然之色,女子便順勢坐到男人腿上,另一隻空著的白皙柔荑覆上他堅實的胸膛,指尖蜷縮,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圈,若即若離。
可饒是如此,裴行慎的心跳依舊平穩,像是感覺全失。
在她的手一路往下,即將有所逾越時,男人擒住了她的腕,黑沉不變的視線對上女子似有幾分沉迷的矜貴眼眸。
「你不必如此。」裴行慎側過臉,冷冷道。
雖然他的動作很快,但姜錦芝細嫩的手腕上並沒落下任何紅印。
若無其事地將被他丟開的手收回,女子又輕撫他臉頰上那道年歲已久,不近看幾乎發現不了的疤痕,在他耳畔呵氣如蘭:「裴行慎,我還以為你此番回來會有些長進。」
「看來你依舊只會對著那一副畫像,聊以慰藉。」
這話一落,男人周身的氣場驟然凌厲,他的眸中沉浮著寒意,語帶警告:「逝者已矣不容玷汙,你慎言。」
姜錦芝忍不住笑了,聲音繾綣醉人,卻透著刺骨的諷刺。
「你如此,倒像是她還不曾入輪迴。」
頓了頓,女子又俯首貼到他耳畔,喃喃細語:「不與我敦倫,也是怕她就在旁邊看?可她不也背著你,給旁的男人生了個孩子。」
拿開她搭在自己脖頸的手,裴行慎單臂圈住女子的腰,將她從自己身上放下。
「莫要胡言。」
「不管你事先有沒有詢問兩個孩子的意見,若梨如今都無意嫁給嶼舟,他們的婚事就此作罷。」
在裴行慎再次看向她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