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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這兩個脆生生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字眼響起時,裴嶼舟甚至忘記眨眼,長這麼大頭一次犯起了傻,一動不動地與她對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
所以「哥哥」是七年前的裴小狗求著梨梨叫的,不是咱們梨梨主動的~
相信我,以後裴狗會為了求梨梨再叫一聲「哥哥」深陷火葬場無法自拔(狗頭頭)。
第5章 困芳華
「你會,一直信我嗎?」
雖知自己不該奢求太多,可若梨太害怕一個人了。
「會。」
那時的裴嶼舟並不知道這簡單的一個字,讓原本想要逃離國公府的若梨留了下來,也救了她一命。
其實選擇握住他的手隨他離開村子,來到長公主面前的那一刻,若梨的命便不再是自己的。
黑暗中,難得回憶往事的少年緩緩睜開褪去不少稚氣,鋒芒隱現的眸。
當年他無原由地信任若梨,忍受了姜昭雲眾目睽睽下的羞辱,甚至耐著性子陪她一起走她曾去過的地方,尋找那枚鐲子,只為讓她親口還若梨清白。
這也是裴嶼舟第一次違逆母親,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好在他後來找到了。
當時在場的許多人都說他更像父親英國公。
汗流浹背的少年感覺自己又有了使不完的力,被姜昭雲羞辱的難堪也煙消雲散。
吐出一口溫熱的氣,裴嶼舟抬起修長的,因常年習武遍佈繭子的手,輕輕貼在鼻尖。
不過是短短片刻,身上似乎就已有了若梨的味道。
明明這香味如她人一般柔軟薄弱,可又有種說不上來的韌勁,纏人很緊。
在婚約這件事發生前,裴嶼舟從未違背過承諾,始終把若梨當親妹妹信任,愛護。
得知後他也給過她解釋的機會,但她避而不答。
但只是如此,他便捨棄了對她所有的信任,武斷得有些陌生。
這一夜裴嶼舟總覺得自己半夢半醒,第二天清醒後臉色不大好看,伺候他起居的蘇嬤嬤帶著兩個婢女隔著屏風問安時,劍眉緊蹙的少年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啞著嗓子暴躁道:「閉嘴!」
「世子」兩字還沒說完便被打斷的三人面面相覷,自是沒有再開口。
「我知道你沒有了!」
緊接著,裴嶼舟又吼了一句。
餘音落下,屋內陷入了壓抑得近乎凝固的死寂。
聲聲環繞,加重這氣氛的只有裴嶼舟急促不定的呼吸。
半晌,床上的少年吐出一口濁氣,放下摁壓額頭的手,套上長靴,大步走向屏風。
感受到他越漸強烈的氣場,本就忐忑的兩個小婢女都瑟縮起肩,將頭埋得更低,生怕火上澆油。
國公長年徵戰在外,長公主殿下只世子一個孩子,自是將他看得很重,給予厚望。
但凡有礙世子,惹世子不快的,她都不會容忍。
只有程姑娘是個讓人不解的例外。
繞過屏風,裴嶼舟停下腳步站在與它齊平的位置,少見的冷著極為英俊的面龐,沉聲問:「蘇嬤嬤,昨晚誰帶程若梨過來的?」
雖還不到十八歲,但裴嶼舟身形已是修長健實,這般隨意站著氣勢上便勝過大多人。
更何況他還在長公主身邊長大,身上多少也有些她的影子。
不過蘇嬤嬤是從皇宮出來的,便是聖上她都見過許多次,裴嶼舟畢竟初露鋒芒,還不足以讓她感到畏懼。
短暫的驚訝過後,蘇嬤嬤便從容地低眉斂目,平靜道:「回世子,是程姑娘自己過來的。」
少年神色未變,漆黑的瞳孔中卻起了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