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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生怕將它弄壞,因此露餡……
信上的話不多,有禮有度,先是問候,接著便說他生辰將至,盼英國公能回來一趟,以慰眾人心中的牽掛和擔憂。
字漂亮,話也圓,一看便是精心雕琢過。
連告狀都不會,笨。
在心底嘀咕著,裴嶼舟將信裝回去,用火漆封好,蓋上自己的章,神色不見輕快,反倒頗為煩悶。
不知是因為沒有火漆不敢告,還是已經不想對他予以置評……
前者他還覺得舒坦點,後者……
就算婚約之事真是他誤會了程若梨,但她又不是沒長嘴,就算嘴不能說,手總該能動。
難不成她以為他只會信任母親?
冷嗤一聲,頗為不爽的裴嶼舟將阿七喚了進來,沒再多看手中的信半眼,直接將它丟給小廝。
好像多沾會中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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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繡姑姑昨日來傳過話,允許若梨回郊外養病。
雖不知長公主用意,但對她來說,能回家便已足夠。
春枝回來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主僕二人午膳都沒用,便去皓月院向長公主辭行,踏上了回鄉的路。
因傷勢未愈,再加上裴嶼舟的命令,含霜已無法貼身伺候若梨,與她們一同離京的還有六個武藝精湛的府兵。
主僕二人忙忙碌碌,天黑時方才將老屋收拾妥當。
裴嶼舟踏著月色闖入院中時,若梨正抱膝坐在床畔,靠著春枝的肩,笑眯眯地與她說著小時候的事。
那笑容很美,彷彿將黑夜裡為數不多的光都吸引過來,皎潔動人。
看到來勢洶洶的少年,若梨唇角的弧度凝了起來,又消失不見,有些牴觸。
「世子您怎麼過來了?」
若梨軟糯甜美的聲音停下,春枝自然注意到了裴嶼舟,見他進來,便先出聲打破這陣尷尬的靜謐。
睨了眼垂著眼簾,餘光都不給他一絲的若梨,少年揚起手,將馬鞭丟到不遠處陳舊的木桌上。
發出的聲音尤為響亮,突兀得像是刻意為之。
他要不來,程若梨怕是要永遠留在這。
眼睫顫了顫,若梨卻不為所動,就好像進來的是個無足輕重的阿貓阿狗。
但若真是貓狗,她還會笑著湊上前摸幾下……
裴嶼舟眸色一僵,沒再往下想。
清了清嗓子,他瞥了替主子問話的春枝一眼,語氣冷傲:「本世子去哪還要向你交代?」
就差將「讓你多嘴」四個字直接說出來。
小小地嚥了咽喉嚨,春枝知道自己確實逾越了,再怎麼樣裴嶼舟都是主子,姑娘尚不能和他較真,她更沒有資格。
但他這樣兇春枝,一直沉默不語的若梨便不悅,她終是掀起眼簾看了裴嶼舟一眼。
而這一眼卻讓他哪哪都不對勁。
說幽怨又不像,說失望也不完全是,似乎更多的是,厭嫌。
瞳孔瞪大幾分,裴嶼舟覺得自己肯定看錯了。
「世子,家中粗陋,恐無法招待,如今還未到宵禁,您不若早些回城吧。」
指尖輕輕摳著衣袖上精緻的刺繡紋路,若梨用最柔軟的聲音,說著委婉的,於裴嶼舟而言卻甚是刺耳的逐客令。
他不必向她們交代行程,但他來的是若梨的家。
屋內靜得只剩少年深淺不定的呼吸聲,像是在極力壓制某些瀕臨爆發的情緒。
小白眼狼,小白眼狼。
裴嶼舟在心裡連罵了兩聲,後牙槽咬得發疼。
最後他狠狠吐出口鬱氣,若無其事地提了個小馬扎往桌邊一放,就坐了下來。
不過因著凳子太矮,還不大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