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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母親晚膳前的話,此刻細細想來更像是激將。
反正那些人他沒殺,明日送若梨回去後他就過來審問。
思索時,裴嶼舟的視線無意中落在若梨換下的髒衣服上,上面暗紅色的,被泥水覆蓋住不少的血跡將他眼中的深邃徹底打斷。
「扎的哪兒?」
裴嶼舟面無表情地將差點伸出去檢查的雙手背在身後,低聲問,語氣有幾分刻意的冷硬。
「沒事……」
蜷縮在床上的少女抖著身子,擠出兩個字。
「呵。」像是嘲諷又像不爽,裴嶼舟撩起衣袍,在若梨旁邊坐下,聲音低沉,帶點不悅:「有沒有事你都得忍著。」
「別以為我是在關心你。」
輕輕吸了吸堵得難受的鼻子,若梨此刻連動一動唇角都很艱難,自然也沒什麼力氣來心疼。
可她還是哭了,此刻真是從裡到外哪哪都難受。
抱著雙臂正要蹺二郎腿的少年頓住,半晌他默默地放下腿,只餘光掃她兩眼,而後低聲道:「程若梨,嫁給我有你哭的日子在後面。」
他雖不爽這親事,卻絕不會傷她性命,若是母親當真憎惡,那她在後宅難有安寧日。
更何況她這身子本就孱弱,可能熬不過多久他便要成鰥夫了……
想到這,裴嶼舟神色一凜,忍不住側過臉看向與自己隔了不到兩拳之距,聳搭著眼簾,虛弱不已的若梨,突然覺得胸口發悶,呼吸也有點不順。
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裴嶼舟看向被風吹得隱隱作響的陳舊門窗,又順著剛剛的話繼續:「不過就算你哭死了也無濟於事。」
要傷害你的人只會更覺得你柔弱可欺。
哽咽著的若梨掙扎著從臂彎間抬起頭,看向他,淚光在這片黑暗中異常晃眼,很委屈,又還有點氣悶。
若真是如此,他為何要來找她,救她。
「生氣了?」
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女瞪他的那雙大眼睛,裴嶼舟慵懶地翹起腿,單手支著下顎,歪起腦袋,吊兒郎當地望著她。
「那你反抗個我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
寶們猜猜乖女鵝會不會反抗~
如果反抗了,你們猜她會做什麼~答對的寶寶有紅包哈哈哈哈~
第17章 困芳華
眼簾已很是酸澀沉重,卻又因他的話緩緩撐起,迷迷糊糊的視線中,少年已變得重影紛紛,像是隨時都會陷入漆黑,再尋不到。
反抗,他用這般玩笑的語氣說這兩個字,只不過是無聊,要逗她玩。
殊不知這於她而言,有多難。
莫說此刻生病的自己,便是放在平日裡,她也做不了什麼的。
長睫像是飛久了,倦極了的蝶翅,緩緩垂下,就在眼底僅剩一線微弱的光芒時,若梨混沌的腦中亮了一瞬。
或許,她可以試一試……
鳳眸中劃過些許無奈,裴嶼舟漫不經心地搖頭,正要再說她兩句,胸口猝然多了兩隻滾燙的小手,接著又被柔軟與馨甜填滿。
少女的香是天生的,淋了雨,染了泥濘也沒能將它蓋去。
她原本沒想撲進裴嶼舟懷裡,只是實在沒有了支撐的力氣。
在少年仍未有所迴轉的錯愕目光下,若梨忍著劇烈的暈眩,仰起頭,哆嗦著前傾,柔軟的唇瓣輕輕擦過他俊朗分明的下顎線。
她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親到他的唇。
這是反抗,也是最後一次嘗試,希望他懂,更多的卻是害怕。
可惜她等不到結果了。
這樣也好。
暈過去前,若梨眼底短暫地浮現過一抹釋然的笑意,又湮滅在洶湧磅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