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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巖設宴於頤福樓,選的是府城最大的酒樓,前一日他錢莊才出了事,今日就大張旗鼓彰顯富貴,就是要告訴盛堯,自己有了依仗。
盛堯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含義,對方此舉順的是他盛堯的意,對方越猖狂,他越能順勢而為得益處。
茅尖跟著兩位主子,擔憂地問:「咱們要不要帶上崗兒,方氏對他心有虧欠,她若開口為表少爺說話,能讓表少爺少吃些虧。」
「不可,要的就是讓他們以為我們沒有防備。」
喬知舒解釋盛堯得意思,「他們不知道我們知道他們是要和我們撇清關係,不帶崗兒,正中他們心意,他們心越狠,做得越絕,我們越有益。」
茅尖滿腦子都是『他們知道、我們知道』,但見兩個主子心有靈犀,默契十足,便不再提崗兒了。
到了頤福樓,夥計領著他們三人進了雅間。
室內,南縣盛傢俱都面目凝重,如臨大敵,仔細看他們眉眼之間表達的情緒,也俱都堅定不移。
盛堯看在眼裡,情緒藏在心裡,臉上一派平靜,「父親大人此番,當真是辜負了兒子家中備的一桌心意啊。」
盛巖冷哼一聲:「你都要與我對簿公堂了,誰還敢吃你備的酒?」
盛堯冷冷瞥了他一眼,「二弟識人不清,險遭牢獄之災,為兄為你操碎了心,卻等不來你一個答覆,雖做出了對簿公堂的決定,二弟卻不知為兄心中悲痛。」
盛紹元見不得二兒子吃虧,也清楚盛堯的嘴上功夫,著急罵道:「逆子,你有何冤屈要告到衙門上去?」
「我不冤,我替父親大人冤啊,給父親大人養老的萬兩銀,被二弟悉數拿去做了生意,還險些被百姓告去衙門,我一為人長子,二為人兄長,為了父親大人能安享晚年,為了二弟免牢獄之災,必須將這份心憂告訴天下人——錯不在你們,錯在我盛堯不該給這萬兩銀,所以我對簿公堂,討回這萬兩銀,不過分吧?」
盛雪:「你也是讀書人,你難道不知告去衙門,我二哥的名聲和仕途就毀了嗎?」
「那盛堯也只能忍下內心的煎熬和痛苦,懸崖勒馬了。」盛堯才不管他們,兀自去座位上坐下了。
盛紹元一拍桌子,「胡言亂語!巖兒錢莊開得好好的,昨日不過是被府城百姓所誤會,擠兌風潮是所有錢莊都會遭遇的小事,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
「堯不放心,還是請知府大人清查一下董盛錢莊的帳本吧。」
「你!你分明就是見不得我比你有本事,比你能掙錢!」盛巖指著盛堯,一點兒也沒了昨天的窩囊懦弱,也沒了求人的態度。
盛紹元:「你威脅巖兒關閉錢莊,可有此事?」
「威脅?」盛堯輕笑,「盛巖昨日帶人來我府上,那人叫王秀才,此人以幫董盛錢莊平息擠兌風潮為由,要挾我交出江州銀葉的貿易權,堯認為此行為才是威脅。」
喬知舒這才幫腔,「江州銀葉乃朝廷三等貢茶,聖上親指,此為烏蘭與我朝友好關係的貿易往來,而萬裡茶道設立初始,哥哥就專商此道,因此撫臺大人認為哥哥是江州銀葉最合適的商隊人選。若哥哥拿貿易權來私下交易,是要掉腦袋的!」
「胡說!吳家堡出銀子來買,不可能告發,你就是想冷眼見我蹲大牢!」
喬知舒:「吳家堡不說,別人都是啞巴嗎?你知道江州銀葉有多少戶商隊爭搶嗎?如果我哥哥因此遭罪,一損俱損,你以為你們不姓盛嗎?」
盛紹元一拍桌子,「逆子,你若真為家人著想,便分出去吧!」
盛堯:「這就是父親大人一定要先去二弟府上商議的結果嗎?」
盛巖辯解:「少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見不得我好,你既然覺得我會有牢獄之災,父親是體恤你這番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