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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堯只能確定自己跑商多年,接觸了不少人,但是一個都看不上,一個都不想碰,只覺得比不上家裡那個同他一起長大的竹馬。
「行,『與我一同長大的竹馬』這話讓我的東家不高興了,都要做場戲發脾氣了。」盛堯站起身,一隻手伸給喬知舒,「酒樓一趟給您賠個不是?」
喬知舒張嘴大笑,上半身往後昂。
盛堯居高臨下,將他高興的模樣盡收眼底,也跟著輕笑了一聲。也行,好歹是知道了小東西不喜歡『與我一同長大的竹馬』這個介紹,喜歡『盛堯的夫郎』。
至於其他的,慢慢來,小傢伙才十六,帶著他多長長見識,總有一日,喬知舒能明白自己內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盛堯吩咐帳房將那些個不清不楚就瞎傳話的丫鬟們給打發了,借著過年,一個個都給了賞錢的。
帳房管事自以為是,不夠細心,盛堯也沒留,萬一以後再來個不過問主子瞎結帳,盛堯又不是做慈善的。最後提了帳房先生做管事,人員小變動對茶行整體影響不大。
這日,程管事有事找東家盛堯商議,沒找著人,在茶坊中間大聲問:「誰看見東家了?」
角落一個掃雪的人大聲回答:「去香春院了!」
香春院是幷州府最大的青樓。
程管事嚇一跳,小跑過去那人跟前,「小點聲!小心二東家聽見……」
茶坊裡上上下下,甚至外面盛堯的馬幫都知道了,東家有夫郎,叫喬知舒。
「聽不見。」掃雪的人渾不在意,「一起去的,二東家頭髮全部束起,做漢子打扮,叫大東家領著一起去的。」
「……」程管事懵了,「到底是我年紀大了,唉。」
看不懂,看不懂。
盛堯跟喬知舒並肩坐在二樓雅間,他倆對面坐著的是江南有名的青樓藝女——柳之屏。
三人中間縷縷青煙泛泛飄然,女子纖纖玉手,指尖一點桃色,輕輕捏著茶筅在茶碗裡順著一個方向舞動,點完茶,湯末均勻細膩,滾燙的開水一點一點沒入湯碗裡,最後呈現一朵梅花樣式。
喬知舒看著女子呈上來的茶碗,讚揚道:「柳姑娘茶藝了得,一手水丹青竟然不需藉助任何工具。」
盛堯看著慢慢消散的梅花圖,一手撐著額角,側看一臉英氣的俊俏小生喬知舒。
柳之屏披上侍女遞過來的袍子,伸手去探暖爐,十指皎白輕彈空氣,優雅又嫵媚,「讓公子見笑了。」
「請問柳姑娘這門技藝從何處學來?實不相瞞,我對水丹青十分感興趣,還望姑娘可以引薦一二。」
柳之屏抬手撫了撫頭上的玉簪子,「奴家這記性,竟一時想不起了……」
「茅叔。」喬知舒面容淡淡,一點兒都不像是來尋歡作樂,倒像是來談生意。
茅尖掏了十錠銀子放在茶桌上。
柳之屏扭頭給侍女一個眼神,等侍女將銀子收下去了,才緩緩道:「公子喜茶,待年後,可去四方朋來茶樓觀摩鬥茶戲,往年去參賽的都是小有名氣的茶道大家。」
「奴家倒是認識四方朋來的大掌櫃,就是貴人多忙,怕是要請個數次,才能見上一面。」
喬知舒瞪大眼睛扭頭看盛堯,好氣啊,他的十兩銀子打了水漂。
「呵……」盛堯輕笑一聲,直起身來,從懷裡掏了一張銀票,他沒放桌上,兩指夾著,「行就行?別欺負他不懂行。」
柳之屏掩嘴嬌笑,「盛大公子都開口了,自是行的。」
等談妥了,盛堯就讓青樓女子們都退下了,一邊喝冷茶,一邊繼續看喬知舒。
喬知舒也不跪坐了,掰著兩腿盤著,目光直視門口,看也不看身旁的人,「茅叔,快扶我一把,咱們出去看看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