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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如風走進房間不久,外面仍然灰濛濛的,但王小借雙手端了個銅盆,大半盆的溫水中放了一條粉香的毛巾,送到來如風的房裡來:&ldo;來爺,您洗把臉,我這就給你做早點,不知來爺喜吃甜的或是鹹的,如果來爺要吃南方的蘇點,配上咱們北方的棗泥小米稀飯,倒也是不錯的。&rdo;
來如風每聽一句一心裡就&ldo;咚&rdo;一聲,等王小倩說完,他一肚子話一句也憋不出口,靦腆的低聲道,&ldo;大小姐,這些事叫小二來做嘛!至於吃早飯,一個大大的高尖饃加上一棵蔥或一點蒜就夠了,你說的那些,我連聽還是頭一遭呢!&rdo;
王小倩掩口一笑,道:
&ldo;來爺,你長年江湖闖蕩,流血流汗的行俠仗義,偶爾吃一點又有何不可,你稍稍歇著,我這就去灶上給你做。&rdo;
來如風正要攔住,王小倩早一溜煙走出房去。
來如風手扶門框,望著王小倩的倩影發了一會愣,心中有著太多感觸,黯然神傷的思忖,這時候如何能存著&ldo;獨樂樂&rdo;的想法……來如風是不能獨樂樂,因為他還有上百口人等著他賺錢養&ldo;家&rdo;呢!
王小倩的灶上手藝可真地道,當一鍋棗泥小米稀飯熬的稠不啦嘰噴香又粘糊的時候,她已烤了幾樣南方甜點,端到來如風的房裡來。
本來開飯館的,各樣材料全都現成,只需加工蒸烤也就成了,所以當一大碗棗泥小米稀飯也端上桌的時候,來如風聞到了滿室的甜又香的味道……甜使他懷念,懷念他的童年!
而香卻令他想哭,因為他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但他雙親卻又在何方?
來如風坐在小桌前,強自壓抑住內心的衝動,在眼眶含淚中強擠出一個笑,但他知道那個掛在自己臉上的笑意一定十分難看。
搓搓手,對一旁微笑的王小倩道:
&ldo;大小姐,天已亮了,你也做了這麼多好吃的,眼下還有件小事,得煩你幫個小忙。&rdo;
王小借淺淺一笑,露出嫩臉上好大兩個梨渦,貝齒微現的道:&ldo;來爺,別再叫我大小姐,就叫我小倩好了。&rdo;她大眼一睜,又道:&ldo;來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一聲,小倩立刻去辦。&rdo;聲如幽谷鳥鳴,清脆悅耳。
來如風一笑,低聲道:
&ldo;就煩姑娘把魏姑娘叫來,另外叫小二僱一輛騾車。&rdo;
王小倩雙眉一場,道:
&ldo;來爺今天要走?&rdo;
&ldo;沒法子,身不由己,再說已經耽誤一天了!&rdo;
透著一些無奈,王小倩深長的望了一眼來如風……來如風似乎從王小倩的大眼中,窺見了一種令人心碎、心醉、心酸與心痛的綜閤眼神,那是在一個少女在想得而得不到自己所喜愛的東西時候所自然流露的眼神。
於是,王小倩款款的轉身走出房門……
魏小娟來了,一進門就要向來如風跪拜,卻被來如風攔住,道:&ldo;你也坐下來吃吧,吃完了咱們還得上路呢!&rdo;
二人默默的吃著王小倩做的點心,那是四樣四色全福壽南方糕點,紅色的棗泥紅絲冰糖糕,綠色的百果綠絲餅,黃色的核桃拌陳年火腿餅,天藍色的嫩蓮雞絲餅,正是兩甜兩鹹,配以棗泥小米稀飯……突聞魏小娟道:&ldo;在郝家的時候,就聽他們說,誰要娶到南城王家大小姐,一輩子可有口福了,如今吃到她親手做的這些東西,真是傳言不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