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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其實喜歡……過你。&rdo;路明非說，他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把那個&ldo;過&rdo;字塞了進去。

&ldo;我其實喜歡你&rdo;這句話很容易說，這個時間情境就是為了讓他說這句話而準備的，他現在已經喝下了兩杯酒，說一句大膽的話喜歡什麼人理所當然；&ldo;我其實喜歡過你&rdo;則很難，為什麼在其樂融融的時候重提那件已經結束的事呢？給一切畫一個句號？

&ldo;我知道啦，不用說的。&rdo;陳雯雯臉上的紅色褪去，她低下頭，輕聲說。

路明非劇烈地咳嗽起來，這次換氣真是要了他的命。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贏了路鳴澤，他不喜歡路鳴澤說的權與力，陳雯雯是他的同學，以前路明非很喜歡她，直到今天還可以幫她出頭，無論他怎麼變，都不會像撿起一張紙巾那樣俯身拾起陳雯雯！對於他路明非而言，陳雯雯就是陳雯雯，如果現在陳雯雯像以前一樣打發他跑腿去買瓶可樂，路明非也會去。

有些什麼東西，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路明非跟誰發狠似的咬了咬牙。

&ldo;其實我以前也知道，但我裝著不知道……對不起，讓你失望了。&rdo;陳雯雯輕聲說。

&ldo;沒事沒事，我真的不怨你，相信我咯。&rdo;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氣，舔了舔嘴唇，&ldo;認識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喜歡一個女孩是什麼樣的。認識了你我才懂的，其實我高中過得很慘的，要是不是整天對你發花痴會更慘的吧？多虧那時有你……雖然錯過了，但是你不能往回看的對不對？喜歡一個人那麼久，那個人就和自己的過去捆在一起了，要是後悔以前喜歡誰，不就是把自己以前的時間都否定了麼？&rdo;

他說完了，抿了口水嚥了下去，覺得有點窘，&ldo;說的太文藝，你湊合著聽……&rdo;

&ldo;沒事。&rdo;陳雯雯低下頭，搖了搖，&ldo;你說得真好，像詩一樣。&rdo;

&ldo;像詩一樣？&rdo;路明非拿起紙巾擦汗，平生第一次被人這麼讚美，真有點找不著北，接不上話。

門&ldo;吱呀&rdo;一聲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探頭探腦地往唯一亮燈的這一桌張望，手裡還提著什麼傢伙。

&ldo;你妹啊！敢問大哥你這時候衝進來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rdo;沒等侍者上去阻攔，路明非一拍桌子，&ldo;過來！&rdo;

&ldo;採……採訪啊。&rdo;臉上就寫著&ldo;記者&rdo;兩字的兄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錄音筆，又指了指背後的攝影師，覺得這些東西該足夠說明自己的身份了，&ldo;這就是我妹妹……一會兒她幫兩位照個像……我們是電視臺美食節目的，聽說aspasia今晚美食家包場，行政主廚親自動手，就冒著大雨來採訪，兄弟真年輕哈！&rdo;

&ldo;東北y吶？一起坐下來吃點？&rdo;路明非大鬆一口氣，好歹可以不必跟陳雯雯講詩一樣的話題了，這記者真是識趣啊。

&ldo;是吶是吶！&rdo;記者對於闊綽美食家的年輕且好客很震驚，點頭哈腰，&ldo;吃就不用了，跟咱電視觀眾說兩句？&rdo;

&ldo;說啥？&rdo;

&ldo;菜色咋樣哈？&rdo;

路明非沉吟了片刻，噠吧噠吧嘴，&ldo;金槍魚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