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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旁伺候著。”男子僵持著不肯退下,臉色一沉。侯爺自回來後就一直魂不守舍,即使是手持書卷也坐立不安。是那個本來叫白蘭卻改名淺墨的女人吧,對於這個女人自己只在七年前一瞥,悽慘哀怨,柔弱無依。三年前自己留守清水慕侯府,不曾目睹這個傳聞中變得陌生的女子,可是今日一見果然大吃一驚,那樣的孤冷絕世讓人不敢置信,還有那首蕩氣迴腸的精忠報國在耳邊經久不息。
“下去。”有些煩躁的暴喝聲讓黑衣男子一驚,侯爺何曾幾時如此輕易的失態,一步步退出營帳。
在黑色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間,桌上的筆墨紙硯被毫無徵兆的拂開,一道道弧線,撞擊著地面,清脆而劇烈的聲響。
一想到那兩個重疊的身影,交錯的身體,慕昊錦就感到呼吸一滯,嫉妒如野獸啃噬著內心。腦中不斷翻騰著那個清冷女子在別人身下承歡的表情,指甲劃入了掌心也不曾察覺,一滴一滴的順著指甲滲出,滑過空中,在地面濺開殷紅的血花。
營帳外是黑沉的暮色,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露出了木白,直到整個天際發出明亮的顏色。
清晨的永安王軍營中是震天憾地的操練聲,一聲聲都是絕唱,是每個保家衛國男兒的吶喊。
“你們可以走了。”一個小兵模樣的青年拉開了東邊營帳的帳門,同情的環視著帳中有些憔悴的眾人。
“你說什麼?”驚詫的聲音在小小的帳中異常高揚。
“為什麼?”粗獷的嗓音同時響起。
青年好笑的搖了搖頭:“你們倒也奇怪,讓你們走了卻還來追究。”
“好小子,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墨綠的眼有些哀求的看著青年,高大的身軀有禮的半鞠。
阿朵抱著睡得茫然的夢漪一震,那是鐵骨錚錚的達伊班主,即使最銳利的刀鋒也不能使他屈服的草原漢子,可是此刻他居然用北鷹最慎重的禮節來懇請這個一文不值計程車兵。
綠而亮的眼讓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是我們將軍夫人求情,將軍才開了口放你們離去的。”
強壯高大的身軀脆弱的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內疚盈滿了胸口,這個女子本不會有此一遭,都是自己害了她。昨日在帳中聽到傳喚讓北鷹向永安王獻藝,自己就下定了決心即使所有人因此血灑營帳也不能讓北鷹國受辱。
阿朵環住夢漪的手不住的抖動,夫人不是自稱姓莫嗎,怎麼卻成了永安王的夫人。不,不管夫人到底是誰,自己都會好好的保護寶寶,因為這個小人兒是夫人犧牲自己一心一意也要保全孩子,更因為自己在那個笑如春風的面頰前立下的誓言。
“阿朵哥哥,孃親是不是不要我了?”夢漪小小的聲音像被遺棄的小貓細細的傳到阿朵的耳裡。
“寶寶,阿朵哥哥會讓你見到夫人的,現在你要乖乖的聽話不要出聲。”阿朵嚴肅的望著淚水在眼眶裡轉動的夢漪。
小頭顱忙不迭是的點著,圓圓的眼瞪得大大的,倔強的不肯讓水珠滾落出來。
一群人慌忙收拾好行頭,一步步離開這個讓他們覺得窒息的軍營。
達伊坐在馬車前,吆喝一聲,馬蹄聲在寬闊的原野上噠噠作響。
“嗚嗚,阿朵哥哥,寶寶想要孃親。”夢漪緊緊的抱著瘦長的阿朵,忍不住嗚嗚哀鳴,是離開了母親的小獸的悲傷。
“寶寶,我們一定會找到燕樓的。”阿朵死死的握住手中的碧綠的玉牌,上面輕盈的燕子縈迴盤踞,巧奪天工。仿如又聽到了夫人清冷的聲音:“阿朵你帶著夢漪去燕樓,只要有她在,你一定可以達成心願。”夫人,阿朵知道在您的心中是懷疑阿朵的,可是阿朵現在唯一的心願是救您出來,即使一生要揹負阿拉巴圖的命運。小小的少年在一瞬間堅定而固執的許下了沉重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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